徐长颜走出的脚步停下了,惊讶不已,谁能知道,这么一个人会因为一句“爷爷”而惊讶,
“你!叫我什么?!”徐长颜惊然转身,可是眼前一切却如镜般破碎,只留一片血色废弃的徐家古地,而自己脚下,是八夜一荒阁密法之阵,献血鬼祭。
“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爱人没了,亲人朋友都没了,原本以为放下一切全境退隐就能远离天下,与世无争,可,一切终是痴想。
“我们都是娇嫩的小花,而你是擎天巨树,保护着我们,是我们心中最好的期望。”
徐却最后一句遗音,就此人世不存。
智者,谋百朝之业,造万国之乱,做血海之灾。
王者,征万界之顶,凌步至绝顶,登人步之巅。
魔者,兴天下之下,屠十方沦亡,创究竟末结。
神者,怜人世生灵,释孤野怨鬼,羽化渡苍生。
人者,行非人之行,做人世之最,赌六界之生。
乱因312年,万川不再有清圣之处,血腥尸骨随地睁眼就可以看到。
六帝十国灭绝,万朝沦亡,人间最后的净土仙洲也一夕被灭
一切之乱,皆因一人,魔恶本源,乱因之始。
“人间九啼血,神迹一夕覆,人世沦落,人间至绝。”
落天走入了万里沙漠前往徐家古地,脚步落莫又坚绝。
这时,轻风吹浮,轻清带着血腥,在落天眼前竟出现巨大法阵,阵中满是血骸尸山。
在落天惊讶间,赤锋穿过落天眉心。
“徐长颜?”落天猛一惊。
“为什么?!她那么的喜欢的,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面对徐长颜的质问,落天只是冷漠一语,“这…重要吗?”
落天一掌拍在赤锋上,将身后之人击退,“你走吧,他们已经为你代死。”
“这条路,你看到了什么?你又造就了什么?值得吗!?”徐长颜强声质问。
落天只是一下苦笑,“吾造就了魔因神纪,百代堕亡,可是,这,有什么可后悔的?这条路本就孤独,孤独得,非要一边背负所有罪恶,一边回忆着过往,才能走完,可是,吾已经走到了人世绝巅,人性?记忆?舍弃了!”
“顶步顶峰,凌越绝顶,你得到了什么?去到这一步,又看到了何种景像。”
徐长颜强忍着怒火。
“吾看到了人间至美。”
“难道你看不到众生在痛苦悲鸣吗?!”
徐长颜再忍不住,历声出声。
“那我呢?我本已退出这个天下,是你们!毁掉了我所有的一切。!
你太可悲了!牺牲一切,只为换来这些。”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这些人做的比我差得了多少吗?”
徐长颜短暂沉默,“我只想问你,杀了她,你真的不曾后悔吗?”
“哈。”一声轻哈,“在我魔业之前,她算什么?我连自己都舍弃了,她有什么不行!?”
“她到死都不曾怪过你啊!”
“嗯?她怪没怪谁又知道,这不就是人吗?”
“你太可悲!”徐长卿首次如此愤怒,手中已被血染赤的雪颜近水轻抬。
“以此剑敬你。”落天手在轻抬,高空中,吞噬万朝血骨灵元的最终之兵,残缺神话中的终魇魔兵,完整现世。
剑光不及眼,这场人世顶峰之战已经写下结尾。
落入尘埃的雪颜近水,一声清响后,顿断。
背对染血的二人无语。
风伴血沙吹逸,红叶慢慢飘落,血阳映照着二人今日的孤冷。
“你可留命了。”落天强忍伤创,沉沉的踏出脚步。
“落天…”徐长颜嘴角流血,“回头吧,现在还来的及…”
“够了!回头?那你们能让我的妻子孩子复活吗?我本就与你们背道而驰,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如此!啊?!”
落天怒而转身,点指徐长颜,却见不可相信的一幕。
徐长颜竟以清剑何忧自吻,鲜血喷淋,曾经风华的,如今暗淡陨落。
“你!”落天震惊,不敢相信,一个经历过九劫,一个只要想,就可以永存世间的人,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徐长颜!”落天一瞬间到徐长颜身旁拍落何忧,一手捂住徐长颜胫部伤口,为他医治。
“水儿真的不曾恨过你,从来没有,她身上的禁忌没有过一丝反应,我求求你,在心中为她留下一处归宿…”
最后的遗憾终尽,原来,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一定要在心的中心,留下那小小身影唯一的归宿。
血球自行浮现,吸收徐长颜精魂
落天将徐长颜葬在了十里别相离,在清水消羽之处,这应是他心中最想回到的归处。
落天在徐家古地,将断裂的雪颜近水插入祸源,身受徐家上下所有人最深沉的怨恨。
落天冷然一挥手,雪颜近水兵解,“你们的恨,吾感受到了。”
莫然转身,前往那最终的战场。
边界禁城,那永远被灰尘覆染的地方,一道人形身的黑色身影渐渐清晰。
那人竟是另域不世神话,尘夜深宇之主,夜王。
“一觉青松影,不闻雪蝉音,初见河明影,雪夜照山河。”
“天地尽劫,天荒一觉。”
一人握枪,头顶血珠而行
“你终究来了,我们终是走上这条不存分叉的路。”夜王冷看落天。
落天不语,出手便是神魔尽绝之招,”九重冥荒,夜神鬼泣。”
“你要知道,我们之差,就如草叶与浩宇。”夜王只是轻转身一指,顿时锋芒倾天。
顿时边关外,风尘尽卷向落天,神魔尽绝之招一瞬而末。
夜王身影消失,一瞬跨过禁忌。
落天初有反应,剑影已划破神鬼禁忌,落天一瞬根基尽毁。
“啊…!”一声惨叫,鳞甲爆裂,胸膛炸开血洞,人,已至末途。
血不停滴落,染红了落天。
“你败了,我会记得你。”夜王举掌,轻放在落天额头,手轻按,落天神魂尽破,九轮消去。
“你赢了…,可是我,不能败了啊…不能啊!”
一声痛泣,创世之锁穿出落天额头,将二人锁住,头顶血珠强融创世之锁,身藏天罪中的染尘随带六罚之力而降,一瞬,染尘刺穿落天脖颈,击在夜王不咒之体。
“你尽力了。”夜王只是身轻动,落天身形伴着血雾飞陨向天荒绝城。
身体重重击在城墙上,那立身亘久的天荒绝城瞬间崩塌,将那人深深埋入。
“天…”创世之锁化出人形,不理身后之人,奔向那被埋没的人。
“别死,别死,我不许你死!”创世一块又一块的将巨石握成飞灰,定要求,救出那人。
“吾没事…”落天从乱石中伸出手,抓住了创世之手。
“你…,同战吧。”创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落天他太苦了,一直不被人理解,只能一个人默默远走。
此生最绝望一战,眼前帝者太可怕,可是他们更知,自己不能败。
“难道与她一起生活不好吗?”夜王缓步而行。
“我想,可是落天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创世与落天,二人合作无间,一者邪剑,一人魔兵,尽展剑武顶峰。
可是帝之眼前,众生算的上什么,最久远前的生灵,强祭一界的神魔之最,又能算的上什么?
夜王仅是抬手一掌,三人原本无尽远的距离一瞬咫尺。
创世正面受其重击,邪剑横守,却被无情折断,白皙手掌无情击在创世额头。
落天手中魔兵重挥,但夜王只手轻拈,便将落天曾挥手轻灭魔域的一剑接下。
这一战双方差距太大,就如蚂蚁对巨龙,就算蚂蚁可以堆积成山岳,却也难对巨龙轻吼。
夜王手一按,创世功体尽毁,重生本体之器创世之锁倾然崩毁。
夜王手轻起,落天身体顿时血染飞出,重重的坪夜王手一挥,魔剑似影一般
边关的风尘头一回这么静,不知何处传来轻笛声,不知何时,好似邪剑化为女子,将创世染血的身体抱住。
“果然…,当年我自私的离你远去,现在而你…也一样。”小邪脸上满是苦笑。
原来在那最后一刻创世强行与邪剑缔约,解除了小邪与邪剑的连接,代替她承受了所有厄力,让她能再存人间。
“你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呜呜…”
从来不曾有多少亲近,可双方却是彼此最好的守护
曾经的冷漠冷语与不屑,都是创世不敢面对爰她的真实与保护。
落天染血跪坐在沙尘,被风沙覆满,静静看着这一切,久久相随好似仍在上刻,
这条路满是血腥肮脏与不堪,随时都会有人死去而无人收尸,任何腐烂恶臭,最终落天应…也会如此。
“你,可以上路了。”
夜王一步步逼近落天,血色风少翻天。
七尺默界,长刀划出无尽锋火,重刀划下,陨界一击。
落尘的魔剑感主之危,自挡落天之前,独受夜王重刀。
落天不再悲伤,长枪秋至重击魔剑,让它挣脱七尺默界。
落天一手紧握初生之器,一手百世命兵,残命紧持残躯,一决此生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