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寸心裹紧了围巾，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并不想挪动。
“我不懂这些，怎么看也就是个‘好看’二字，瞧不出你那些门道。”
“嗯。”
“生气了？”
“没。”寸心把玩着他的手指头，喃喃道，“我在想，是不是我太任性了，早知你累成这样，就应该按着你在家里休息。”
“在我这里，你怎样都不算任性。”
寸心抬头，望住杨戬温润的眉眼，抬手替他拂落一片花瓣：“传闻当日七佛阁落成，曾邀大德高僧来此弘法，赴会听法者冠盖云集络绎不绝。在此处修行的二十八尊飞天见了，兴奋不已，为辨识听经人是否笃信我佛，她们便从空中抛洒花瓣无数，如果众生心诚，飘落的花雨就会飞向天际，若是花瓣落在谁的肩上，就说明他俗缘未了红尘未尽，还要留在人间继续未完的修行。”
“我倒情愿结这俗缘。”杨戬大笑着起身，“走吧，听说山脚下的天水面鱼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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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齐天的电话是在凌晨2点打进来的。
杨戬本来早就睡下，然而手机的震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当电话终于接通的时候，轮胎擦过路面的声音将他的耳膜刺得生疼，跟着是车身的撞击声，冰冷的车身擦过彼此，铿锵中伴着令人牙酸的挤压和摩擦。
“老孙，你在哪里？”杨戬脱口高呼，身边的寸心从睡梦中翻身坐起，捂着胸口，惊恐的望着他失色的面容。
回答他们的是又一次巨大的撞击。玻璃的碎裂声，四散的零件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中，孙齐天高声咒骂着开门、关门，然后杨戬听见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动一动，你们就别想活着回去了！”老孙向地上吐了口痰，“说，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回答。
大约是手机在事故中被远远抛开，现场的回馈并不清晰，杨戬强压住心跳，听着孙齐天的皮靴在地上踩得咯吱作响。老孙显然是在以一敌多，杨戬不敢再问话，生怕惊扰了他的注意力，但杨戬此刻身在千里之外，尽自心焦，却也束手无策。
“用我的手机，打给哪吒报警。”寸心摸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杨戬接过来拨了几个号码，却又按了“取消”。孙齐天是个黑白通吃的角色，这会儿只知对方有意寻仇，却不知来人什么路数，如果贸然将这事捅给哪吒走官方程序，又不晓得孙齐天会不会因此被牵连进去。
“打电话叫沙森起来，请他用三角定位找到老孙的位置，再叫梅家老大带人去帮手。”
“来得及么？”寸心有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