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愣住，不知久未谋面的丁香此刻要说什么，见她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却又不能多说，只得微笑道：“可以，你想问什么？”
“我问的问题可能有点长，请杨教授务必多点耐心。”丁香翻动着手里的资料，“我这里有一份内部文件，显示您最近曾经被警局传唤，作为特别助理常娥被杀一案的嫌疑人，还拘押了48小时？”
杨戬的心一沉，已经看出她来者不善：“这虽然不是公开的事，但你可以去问泄露文件的人，警方传唤只是例行公事，我并不是导致常小姐被害的凶手。”
“哦？”丁香冷笑，“那请问你和孙齐天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那你知不知道孙齐天作为越南华侨，曾经与一桩灭门惨案扯上关系，有消息指他亲手杀死三十余条人命，全家老小鸡犬不留！你身为司法鉴证学教授，和这样的人为伍，还自称朋友关系，难道就一点不知道他满手鲜血？”
人群开始骚动，有些稍微了解一点内情的人已经开始低声解释，道孙齐天是杨戬名下战甲俱乐部的重要参与者之一，当年还曾出席过镇抚司的推演，是杨戬最好的几位朋友之一。
杨戬忍着心惊，大脑急速转动着。丁香一向跟胡小玉交好，连进入谭家的公司都是小玉引荐，今日突然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发难，几乎可以肯定必然是胡小玉的指使。
他两星期前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而小玉也不挽留，干脆利落的批准，像是早就巴不得如此，至此王婉妗残余的影响力彻底消失，连抱着幻想盼杨戬反击的少数人都已经放弃了希望。不料小玉竟然还不肯放过，一定要派人追到W市来当众诘责，明摆着是要连杨戬获取教职的路途都切断。
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不是详细辩驳的所在，杨戬沉吟片刻，忽而一笑：“你曾经跟我念过研究生，虽然中途退学，但难得还保持着对案子的兴趣。如果你想了解更内·幕，不如等下来我家里，叫上你的好友一起，详细听我说说这事的来龙去脉。”
“好啊！”丁香毫不畏惧，“我的那位‘好友’，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在你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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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立刻出去！”
寸心右手握着花锄，左手上还沾着几根草叶，气势汹汹的望着胡小玉：“谁杀了你全家，你找谁报仇去，杨戬跟这事儿没有关系！你要是再赶追上门来耀武扬威，我可就要报警了！”
“好啊！”小玉不为所动，粉嫩的唇边浮起得体的微笑，“你叫警察来，我就把杨戬在九霄期间舞弊渎职的事情都告诉他们，看他这次还怎么逃脱？”
“胡说！”寸心气得双目通红，“杨戬哪里来的渎职舞弊？你们不要信口雌黄！该你的不该你的，我们都已经让步了，你这么穷追猛打，敢是以为我们不敢还手么？”
“是不是有罪，要让警|察看了证据再说。”小玉打量着杨家花园里的布置，“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只怕你再也没有功夫这么悠闲的侍弄花草了。”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把你埋在土里当花肥！”
寸心咬牙攘臂，不料身后客厅的玻璃门滑开，杨戬冷冷自后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他一步跨过门槛，将寸心拉到身后：“你先进屋去。”
岂料寸心纹丝不动，目光已经落在了跟杨戬一同前来的丁香身上，那女孩跟寸心九分相似，只是头发尚未留长，才刚刚及肩，正漠然望过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她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小玉转过去，揽住丁香的肩膀，“这是我的助理丁香，之前跟我一样，都是杨教授的好学生。”
她故意将“好学生”念得很响，听在杨戬耳中莫名的讽刺：“我可从没这么教过你们。”
“你教得很好，足够我了解你了——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小玉调皮的笑着，“你太谨慎了。如果同样的事换我来做，我一定会用张瑶留给你的一切，将张百忍逼进死角，可你却偏偏要等真相水落石出才动手，结果现在张百忍命在旦夕，你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