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杨戬的精神似乎很好，“你想必也够累了，还是我帮它洗。”
“你行么？”
杨戬的声音有点哑，似乎冒了风寒：“你来之前，哮哮都是我在照顾。”
“我不是这个意思。”寸心慌忙解释，杨戬却已经招呼着哮哮进了浴室。
一个人被留在客厅的感觉有点尴尬，寸心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进去：“我想过，你腿上的肌肉最近情况好了很多，是不是可以开始进入下个程序，做一些主动性的运动？”
水龙头哗哗响着，她以为杨戬没有听清，正要再说，那人已经开了口：“你确定么？”
“我问过……”寸心顿住，想了想方道，“照我看来是没问题的，何况每天的进展你都是感觉得到的，如果不跟进，时间久了肌肉萎缩加剧，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那就照你的意思来吧。”
真的？寸心几乎脱口问出，忙又掩住了嘴唇。自她到Whittier以来，杨戬从不曾这般和顺，今日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寸心的请求，这让她有些喜出望外。因怕杨戬反悔，寸心连忙又补充道：“明天就开始么？”
“好。”
还真的是格外顺利！寸心高兴得要笑，又不敢，忙借口去准备晚餐，遛出了浴室。
她在打电话。杨戬望着厨房虚掩的门，隐隐能够听见寸心在里头轻声说着什么。
“我真没想到他会同意！”寸心的语音里带着藏不住雀跃，“如果进展好的话，或许说服他见见你，让你亲自制订一个复健计划，省得我们每天都在那里瞎子摸象。”
那边说了些什么，寸心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可单就态度来说，病人现在满配合的嘛……好啦，我明白，我会注意的，你比老妈还啰嗦！”
这口气听上去似乎是在撒娇，令杨戬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却也没点破，只默默看着她收了线，若无其事的摆了晚餐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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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动一下腿。”
“哪条？”
“呃，你想哪条就哪条。”
杨戬的眉头挽了个疙瘩：“抱歉，它已经很久都不听我的了。”
寸心蹲下来，以最温柔的声音鼓励着：“一点点来，慢慢动，你可以的！”
杨戬深吸一口气，迟疑着发力，寸心的手就覆在他的左腿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里的肌肉正慢慢隆起。他似乎全身都在使劲，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然而这样纠结了几分钟过后，左腿却仍只微微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