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剩下这两个家人了,爷爷奶奶去世了,哥哥长眠不醒,他鼻头一酸,不自觉揉了揉眼睛。
还没等保利缓过神来,记忆画面又调皮地跑了起来,保利又跟着她们跑了起来,这一次一张让他记了一辈子的画面停了下来。
画面的主人公是一位头发花白且眼神疲惫的老奶奶,她弓着背拄着拐杖站在废弃的实验室面前,许多拿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他们都拿着摄像机和话筒对着老奶奶,老奶奶的眼睛被闪光灯闪得睁不开眼,她慢慢挪动拐杖,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请问您是这个实验室曾经的工作人员吗?”一位带着眼镜的粗眉男孩将话筒怼到了老奶奶面前。
老奶奶不太灵活的抬起手挡住了眼睛,皱在一起的嘴巴吐出了两个字:“是的。”
“那您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关闭吗?”
“当初这里是不是进行了什么秘密项目的研究?”
“小镇的人为什么都不喜欢实验室……”
“您可知道……”
这些无聊的记者想无头的苍蝇在老奶奶耳边嗡嗡地叫,老奶奶听不清他们在问什么,无数个话筒在她面前,她不知道哪句话对应哪个话筒,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纸上的黑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你们……知道我小儿子保利去哪了吗?我找了他好几年,都没找到他。”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干瘪的手抓着拐杖仍颤抖不已,她的眼眶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