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要分在一起,不能散开!”
“对,我们要在一起!”
村人立刻就急了,纷纷涌上前,把两个小吏团团围在中间。
两个小吏也没想到村人们会如此激动,吓了一跳,但转而又瞪了眼睛,厉声呵斥起来。
“退后,退后!你们要干什么,想捣乱吗?!”
村人都是紧捏了拳头,不退后也不说话,血红的眼睛盯得两个小吏越发心慌。
是他们看错了吗,这些泥腿子眼里怎么好像有…杀气?
这时候,李老二咳嗽一声,扶着村长上前,把村长安顿在一张椅子上,然后说道:
“两位官爷听说前日在码头那边发生的事了吗?就是有江北百姓来投奔,结果在码头外同蛮人遭遇。守着码头的定北军不肯出兵接应,最后还是新亭侯带兵赶到,杀了三十蛮人铁骑。”
两个小吏一时没反应过来,点头应道,“听说是听说了,但这同你们有什么关系?”
村长冷冷一笑,扯开了身上披着的大袄,露出了半截渗着血色的残臂。
其余村人也是纷纷解开棉袄,漏出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
小吏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就是那群杀蛮人的泥腿子!
这两日城里可是没少议论这事,人人都说这伙人彪悍,遇上蛮人,一个没死,还反杀了蛮人十几个。
听说新亭侯带兵赶到,也不过是收个尾,其实那三十蛮人铁骑都是这群人杀的。
当然更出名的是新亭侯居然为这群人告了御状,见死不救的守将直接被撸了,定北侯也被申斥!
再想起方才过来找他们的同僚,两人都有些后悔。
李老二瞧着两人脸色,心里有了底,又说道。
“我们也知道二位官爷同我们没什么仇怨,这是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了,但我们也不想吃亏啊。到时候这事必然还要闹到侯爷那里,二位官爷觉得你们能承受侯爷的怒火吗?或者说,甚至不必侯爷出面,我们也能出了这口气!”
李老二顺手扯出袖口里的一串狼牙,话家常一般继续说:“二位官爷看看,我这狼牙串子好不好?先前在山里过冬,遇到狼群了,一个没剩,全让我们杀了。还有一股山匪也很嚣张,绑架我们的孩子,被我们找上门,全都割了脑袋。说起来,我们北地人就是野蛮,什么事不愿意受气,报仇也不愿意隔夜!”
两个小吏看看那狼牙,再看看众人,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那个,那个…兄弟们别急,这事也不是不能缓?”
“对,对,咱们想想办法。”
两个小吏迅速翻开册子,找了又找,最后对视一眼说道。
“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若是你们分开,那五个村屯都很不错,但若是想分在一起,可没什么好地方了。你们还是打算…不分开吗?”
村人们毫不犹豫,异口同声,“不分开,就是要在一起。”
村长倚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也是点头,“一定要在一起。”
李老二扫了小吏一眼,“侯爷如今是去杀蛮人了,但回来之后也是要来我们村小住的。若是地方不好,怕是到时候他要领我们过来调换,到时候还要劳烦二位官爷。”
两个小吏苦了脸,把册子直接推给了李老二。
“你们就是想调换也不成了,你们将近一百人,分地就要四百亩,别的地方太小,只有这一处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