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耸了耸肩膀:“陛下,那可不行啊,虽然大奸臣已经死了,难保他们没有什么党羽,就算是再怎么危险,臣也要好好地保护皇上,您还是下楼吧,我这里最安全了。”
段达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王世充:“郑国公,燕王真的死了吗?”
“那可不咋地,死的透透的了。本来我都不想杀他,但他作恶多端太遭恨了,被乱兵给剁成肉酱了。”王世充挺惋惜的说。
杨侗更加脸色大变汗流浃背,现在唯一的指望也没有了,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再也没有希望了。
段达舔了舔嘴唇:“那个,皇上,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我觉得郑国公这人还行,要不您就下楼吧。他不是造反的人啊。”
“扯淡。”冯慈明对段达怒目而视:“你身为中枢大臣,面对如此危局不思以身殉国,居然劝皇上屈服于叛贼,你决心何在?”
“你,你放肆,我这都是为了皇帝着想,你忠心耿耿,有本事你下去以身殉国啊?”段达不服气的说。
冯慈明厉声质问王世充:“你不要危言耸听,颠倒黑白,燕王殿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皇上现在紫微观祈福,有众位大臣护驾安全的很,你还是赶紧带着兵马离开,不然你就是造反。”
“哎呀,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又跳出来一个奸臣,还有戴胄,崔孝仁,这些小奸臣一个也不能放过。皇上,您要是再不下楼,我们可要强攻了,这都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臣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你——”冯慈明愤怒已极。
杨侗哭泣着说:“冯爱卿,既然燕王已经死了,朕也没什么指望了,不如就随他去吧,我这就下去见王世充。”
冯慈明阻拦了半天也拦不住,再加上有段达等人在旁煽风点火,杨侗真的走下了楼梯,打开了院门,把王世充放了进来。
“冯孝慈,我知道你是个奸臣,是秦虎的走狗,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我这人心胸宽广,大仁大义,你好自为之吧。”
王世充赶忙走过来给杨侗叩头,并且说:“皇上,眼下情形太乱,一些奸臣还在负隅顽抗,为了避免误伤了皇上,我派人保护您到我的军营里去。来人,把皇上和大臣们全都带走,千万别让他们受到伤害。”
这时候,段达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给王世充叩头:“嘿嘿,郑国公立下这样的大功,真是社稷忠臣,下官给您磕头了。不过下官觉得,皇上现在还不能走,最起码也要留下一道圣旨,您好去讨伐叛贼呀。”
王世充眼珠子一转,竖起拇指称赞段达:“好,不愧是文化人,想的就是周到,来人,赶紧取纸笔来。”
“这,这,这怎么写?”杨侗瞪着眼睛说。
段达鄙夷的看着杨侗:“费什么话,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连圣旨都不会写,你算是干什么吃的。告诉你,郑国公怎么说,你就怎么写?”
冯慈明大怒:“段达,你敢对皇上无礼?”段达梗着脖子说:“你吵什么,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世充嘿嘿一笑:“皇上,您就写全权授命王世充讨伐秦虎,韦津,皇甫无逸等奸贼,凡是跟他们一起造反的格杀勿论,钦此。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