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异的血色薄膜之上,面对来自冰雪世界的攻势,它似一团充满柔韧的软体生物一般,所有轰击在其表层的攻击全部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落在其上,那本充满寒意与锐意的攻势似乎在落在那薄膜之上时,已经消散殆尽。为什么说它是生物呢?那些位于攻击之下的柔软表层缓缓凹陷,但西尔维娅知道,那绝不是她的攻击所导致的,因为那凹陷位置之中,那些由序能化作的剑花与寒霜都被它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吞噬进去,它将那些序能尽素包裹,在西尔维娅愕然的眼神中缓缓吞没于体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样?是不是出人意料呢?”黑袍人好似预料到这结果一般,张狂嘶哑的笑声从袍底中肆意传出,宛若夜枭嘶哑,令西尔维娅不禁皱眉。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黑袍人的笑声突然停止,他那阴冷的目光愈发癫狂,直勾勾注视着西尔维娅,“你是不是你以为那个小子能带你复兴家族吧?”
西尔维娅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那层血色薄膜愈发深邃,红得发黑,而那之上的黝黑纹路也宛若藤蔓一般恣意生长。
见西尔维娅无视自己,黑袍人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怨毒的目光注视着西尔维娅,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生吞一般。
“无知的家伙,你那自以为是的价值在我们面前根本一无是处。”黑袍人于阵法之中,宛若一个疯子,将西尔维娅的价值狠狠践踏,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笑话。
“你能做的,就是成为一柄武器,成为我们执政的工具,你的情感本就是多余的,你就是武器!”
而西尔维娅看着这愈发疯狂的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好像有点疯过头了。她对于他怨毒的言语置若罔闻,她目光游离在阵法周围,那诡异的黝黑纹路几乎已经将整层薄膜覆盖,而其中的黑袍人对此视而不见,他依旧诉说着他对于西尔维娅的恨意与怨恨。
“区区一柄武器,竟敢,竟敢将我逼至如此境地。”
“可恶,可恶!”
那黑袍人手中再度出现了几枚邪石,他将那诡异黑色石块随意洒在阵法之上,那黑袍人的神色愈发魔怔,阴冷的眸子似乎变得血红,他口中不断念叨着。
“杀了她,杀了这个该死的卑贱家伙,这个低级生物!”
那几枚邪意鬼魅的黝黑石块缓缓溶解在阵法之中,那层薄膜之上最后的血色也缓缓被如墨的黑斑所吞噬,而就在那阵法彻底转化为黑色之时,西尔维娅敏锐的感知感受到了周边空气中的序能因子在不断朝着极乐城枢纽处汇聚,更为准确来说,是朝这漆黑阵法而去,西尔维娅手中的利刃化为一副冰霜盔甲,将其庇护其中,与此同时,那漆黑阵法中的黑袍人凭空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引力,将其狠狠地固定在这阵法中心,似乎一只魔神的巨脚将其踩在这漆黑牢狱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黑袍人感觉体内的序能在不断流失,不,不只是序能,还有生命!身体内的一切机能都在消散,在黑袍之下的身影不断萎缩,整个袍子都耷拉塌陷下去。
黑袍人眼中的疯狂终于消散,有的只是惊恐,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如此出离的愤怒,他刚刚再说什么?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会死,他会死的,怎么办?对,那个女人!
“救救,救救我。”本就沙哑的声音已经显得衰老无比,甚至已经再难出声。
西尔维娅冷眼注视这狼狈不堪,生命已经是风中残烛的黑袍人。
“你该死,放心,在组织中我会如实汇报的。”西尔维娅淡淡开口,她心中早已有断绝,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疯狂蔓延,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向这个世界复仇的机会。
“你,你不能这样,我是,我是,亨……”
话音未落,阵法之中仅剩下一破碎的黑色袍子,西尔维娅冷眼注视着那诡异阵法,她知道这不是她能解决的,她得去找格蕾他们。
在城主宫殿中,那个魁梧的黑袍人眼神一冷,看着正与格蕾对峙的极乐城主,说道:“他死了。”
极乐城主闻此似乎好不惊讶,说道:“这不挺好吗,对你挺有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