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睫毛下,晦暗阴沉了数日的紫色双眸随着信纸上带着温度的秀丽文字,一并被阳光重新照亮。
“亲爱的法斯利姆,
在你阅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前往托克福多郡的旅途,
虽然它书写于离别之际,但请不要误会,我并非在用它向你告别,
毕竟仍会重逢的人之间,从不需要伤感的‘再见’。
所以,不要伤心,不要悲泣,
苦涩的泪水不适合你那双美丽的眼睛。
请将这份别离当做是一场心灵的游历,我会带上你的心一起,在牢笼之外的广袤大地上自由呼吸,
即使相隔千里,只要你闭目聆听,耳畔一定会响起彼此心跳的回音。
我与你,心跳同频。
这张花笺,是那根羽毛的回礼,愿勇敢的雏鹰永不折翼,少年的纯真永葆花期。
与你同在的,奥莉维亚。”
暖阳之中,少年轻轻阖上湿润的眼睛,将虔诚的吻温柔印在香气尚存的紫罗兰花笺之上。
犹如宣誓。
“从维纳斯眼泪中诞生的永恒之花啊,愿你如吾爱,四季葳蕤,永不枯萎。”
那奔涌着的永恒的爱的洪流,
至终找到了它的最后完全的方向。
一切的哀乐和心愿,
一切狂欢时刻的记忆,
一切各地各时的诗人的恋歌,
从四面八方到来,
聚成一个爱情伏在你的脚下。
(此处引用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我曾在百种形象百回时间中爱过你》)
为了不让太多人知晓内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奥莉维亚的离开异常低调。
公爵府专门为她安排了一辆商人赶集用的、带顶棚的朴素大马车,而尊贵的公爵千金也换下了她昂贵华丽的大裙子,改穿上了云游商人女眷们常穿的粗布衣裙。及腰的金色长发梳成了乡村盘发,紧紧包裹在装饰着向日葵的草帽里,白皙的脸蛋被涂抹成小麦色,小巧的鼻梁上用棕色眉笔点出了一片小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