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
她碧蓝色的眼中沉静无波,语气格外平静:“我不想和喝醉的人谈生意,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吧。”
伊戈提乌反握住她的手,贴在唇上吻了吻,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大人这会儿竟像个倔强的孩子,执着的问:“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因为你身上那个迟早要终结的婚约吗?还是说你对那个王子动了真心,想要回到他身边去?”
“松开。”奥莉维亚皱眉,警告道:“不然我就把埃丝特和沃坦利喊进来了。”
“回答我,奥莉。”伊戈提乌低头贴进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认真的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就算死,他也想死个明白。
“我不喜欢情史丰富的人。”
奥莉维亚松开酒杯,任由酒杯落在地毯上溅出一片暗色酒渍,抬起方才握杯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挑眉说:“说得直白一点,我不相信你口中的这份‘真心’。”
伊戈提乌瞬间石化。
你明知这两年里我只围着你打转,现在却要翻黑历史和我算旧账吗?!
“这不公平,奥莉!”伊戈提乌万分委屈:“为什么要因为过去否定我的未来啊?!”
“因为风险太高了。”奥莉维亚将他的脸推开了些,凉凉道:“你自己也是商人,应该明白回避风险的重要xìng • ba?”
“可爱情又不是做生意!”伊戈提乌越说越激动,另一手掰起奥莉维亚的下巴,盯着她因惊愕睁大的双眼,高声起誓:“我愿意以阿卡南托家的荣耀和这条性命起誓,我会永远对你忠诚!”
“砰!”
紧闭的门突然被自外踹开,闻声而动的埃丝特举剑瞪向正握着奥莉维亚下巴、一副要亲吻的架势的伊戈提乌,愤怒咆哮:“该死!你想对我们威瑟坦贝尔的王子妃做什么?!”
她的身后,脸黑如炭的沃坦利也攥紧了腰间的剑柄,做好了随时将伊戈提乌劈成两半的准备。
伊戈提乌:“……”
我不过是想好好谈一场恋爱,为什么会如此坎坷呢?
“哈——”
暧昧气氛因这俩贸然闯入的外人彻底消失殆尽,伊戈提乌也没了告白的心情,他身心俱疲的倒回沙发,抬手盖住眼睛,因心力憔悴连说话都变得咬牙切齿:“本来有,但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了,所以把你那柄剑给我收回去,女骑士。”
埃丝特这才收剑回鞘。
“很晚了。”奥莉维亚起身,皱眉道:“请回吧。”
二次告白依旧以失败告终,伊戈提乌长叹一声,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路过门口时他和沃坦利相视一眼,二人同时露出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的表情。
“还好吗?”埃丝特紧张的询问奥莉维亚:“他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吧?”
“放心。”奥莉维亚比了比拳头,自信的说:“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最好是这样。”埃丝特轻哼一声:“不然法斯利姆殿下也太可怜了。”
奥莉维亚:“……”
为什么要把我说得像背着丈夫偷情的妇人一样啊……
“好了,继续收拾东西吧。”
不想继续个人感情话题,奥莉维亚准备继续收拾行李,抬脚刚走两步,就踢到了刚才落地的酒杯,酒杯咕噜噜滚了两圈,最后停在了一个金色吊坠旁边。
吊坠上刻着阿卡南托家纹,正是刚才从伊戈提乌领口滑出的那个。
八成是在刚才两人对峙时松掉的。
“明天还回去吧……”
奥莉维亚捡起吊坠,大拇指在表面擦了擦,想要擦去沾到的酒渍,却恰好摁松了吊坠的弹扣,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吊坠在她手心弹开,露出了里面一张小小的画像,和一小撮柔软的金发。
画像属于一位笑容温柔的中年妇人,金发则属于打开了这个吊坠的人。
两年前剪头发时被偷偷藏下的那缕头发,原来被放在了这里。
“怎么了?”
见奥莉维亚盯着掌心的吊坠发呆,埃丝特凑过来问:“什么东西?”
“没什么。”
奥莉维亚握拳将吊坠合上,深吸一口气说:“一个……失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