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我进来了。”宋母拿着红药水走进房间,慈眉善目,“老三说你被蚊子咬了,让我过来给你擦点药。”
叶晚觑见躲在门口的宋城,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原主没嫁过来之前,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
宋母做的饭好吃,叶晚不好意思跟人甩脸,乖乖地撩起裙子上药。
“别跟老三怄气了,”宋母边给儿媳妇擦红药水边帮小儿子说情,“他真的知道错了,一直跟我念叨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让你被蚊子咬了。”
说着,往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要不是我拦着,他已经给自己两嘴巴子了。”
叶晚:“……”
所以他刚才捏着拳头跑出去,不是气得想打她,而是懊恼得想抽自己?
宋城同志再次刷新了叶晚对好脾气的定义。
上完药,宋母将儿子推进房间,功成身退地带上门走了。
宋城鼓足勇气靠过去,从兜里拿出一支木簪,闷头闷脑地送给叶晚。
簪身娇巧,簪头一朵白玉兰盛放,栩栩如生,简单古朴,又不失精致典雅。
叶晚拿在手里翻看,越看越喜欢,“你买的?”
宋城摇头,“不是。”
“自己雕的?”叶晚意外地抬起头,没想到五大三粗的宋城,居然精通这么细的一门手艺。
“在乡下跟老师傅学了一段时间。”对于媳妇的提问,宋城有问必答,不问也答。
叶晚用木簪将头发绾起,一朵玉兰花悄悄地盛放,整个人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她歪着头,嘴角带着笑,问宋城:“好看吗?”
“好看。”宋城愣头愣脑地点头。
*
夏母这一闹,算是帮了叶晚一把,第二天木器厂的一把手赵厂长就请叶晚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配合调查。
赵厂长是个很有精神的小老头,快六十岁,在木器厂干了一辈子,带领木器厂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木材厂,发展成南城规模最大效益最好的家具加工厂。
他最在意就是自己的厂子,不允许任何人毁坏厂子的名誉。
赵厂长开门见山地问了叶晚几个问题,都是关于主持人选拔大赛公平性的。
赵主任腔不开气不出地坐在边上,生怕叶晚说错话殃及与他。
叶晚还想在木器厂找工作,不可能同时得罪两个当官的,尤其是厂办的赵主任。
“公正自在人心。”叶晚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赵厂长握着茶盖,轻轻地浮了浮漂在水上的茶叶,喝了一口,笑道:“好一个公正自在人心。”
最后厂长秘书让她回去等通知,厂里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晚从赵厂长办公室出来,看到赵美玲提着一篮水果迎面走来,逢人就笑,笑得眉眼弯弯。
走近,赵美玲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看叶晚的眼神充满敌意。
叶晚莫名其妙,不想搭理她,抬脚准备离开。
“喂!”赵美玲喊住她,语气冲,一点礼貌都没有,难以跟刚刚那个甜美无害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叶晚冷她一眼,“毛病。”
“你输了。”赵美玲一脸春风得意,跟叶晚擦肩而过,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叶晚伸脚。
赵美玲用鼻孔看人,根本注意不到脚下,直接往前扑去,险些摔了个狗啃泥,篮子里的苹果掉了一地。
叶晚收脚,挑衅地冲她勾唇,“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赵美玲被她气死了,赵主任听到动静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地上的苹果,帮忙捡起来。
“三叔,小叔公怎么说?”赵美玲作为赵家唯一的女娃娃,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平时不言苟笑的赵厂长对她也宠爱有加,即便这样,她心里还是跟大家一样有点怕自己小叔公的。
“还能怎么说?”赵主任先给侄女通气,“我们又没有徇私舞弊,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赵美玲有点担心,“可是外面都在传我是因为三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