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省拖训班的培训项目正式结束。所有的学员将会进入驾驶证考核环节。而安华,提前一天,就跟徒弟崔景平讲明了考核的内容。然后,看着包括他在内的五个新人,坐上纪宏山的车,直接去往省城,参与明天的驾驶证考核。
送走徒弟后,安华也开始了自己的驾驶证年审。她跟孙凯、凌海洋、苏明康四个人,是去年通过拖训班考核才拿到驾驶证的。新人第一年开车,交通部门发放给他们的是白皮的实习驾驶证。
出车这一年以来,他们四个人都没有违反过交通法律法规,更加没有出现任何交通事故。所以,他们需要跟交通部门申请,换发驾驶证。
当他们四个人从交通部门领取到了红皮的正式驾驶证时,新人驾驶证考核也出结果了。安华刚回到运输队办公室,就接到通知。总算,崔景平这个便宜徒弟没有丢自己的脸。
“安华,结果是出了吗?”办公室里,安华放下手中的电话。就见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这大半年以来,队里缺少司机,导致工作量增加,让很多人都有点吃不消。
安华点点头,高兴地宣布:“十个新人,全部都通过驾驶证考核了。”
“太好了!”负责接单的全哥听到这个消息,可真是高兴坏了。这段时间以来,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了。很多单位过来的委托运输单子,他不能推。但是接了后,运输队又很难安排。所以,他这个角色就变得里外不是人起来。
现在,运输队一下子多了十个司机。即使是新手,那也能缓解很大一部分压力。到时候,新人就安排接短途单子。老司机安排长途任务,这样就妥妥的了。
安华知道全哥的压力所在,也没笑话他这么激动。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思考着十个新人第一个月,应该安排跟哪位老司机进行搭班出车。
这些工作其实应该都是纪宏山这个队长来做的。但是,安华已经从接手排单开始,慢慢过度到安排所有司机的业务上来。她的这些举动,不是没有司机看出来。但是,很多司机只要你不干涉他们的出车,不会怎么去关注安华的举动。
安华也乐得用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慢慢让运输队的司机,接受她的管理。
第二天一大早,十个新人司机到达派单大厅,就受到了很多老司机的瞩目。
安华走过去,跟自己的便宜徒弟打了个招呼:“怎么样?第一天以一个司机的身份,踏入派单大厅,感觉怎样?”
崔景平十分嘚瑟地笑道:“感觉我太厉害了。”
安华点点头:“继续保持你的自信。新手上路,最重要的是自信跟谨慎,缺一不可。不然,考试再厉害,一上路看到道路上那么多人,又不敢开车,那这驾驶证就白考了。”
其他新人看到安华走过来跟崔景平说话,十分羡慕地看了过来。
安华对着他们点点头,顺便把目光放在那两个女司机身上。这两位身高都比她还要高,安华估计得有个178左右。而且,身材也是那种瞧着比较健壮的款。也就是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身体条件,才能让她们顺利把控住这时候的大货车。
对这两位女司机,安华是寄予一定的期望。希望她们在实际接任务的时候,能够坚持下来。
这时候,孙海带着纪宏山,拿着文件从外面走了进来。
派单大厅这会儿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很多司机了。孙海也没啰嗦,直接宣布了运输队多了十位驾驶员的消息。这个消息当然让司机们高兴。即使昨天已经听说了,也不妨碍他们感到高兴。反正工资就那么多,司机越多,工作量就越少。
宣布这个消息后,纪宏山就拿着安华昨天安排好的搭班名单,放到小六那边。
小六接过名单后,看了一眼,明白纪宏山的意思。
这时候的新人第一个月接任务,基本上副驾驶都会安排个老司机镇镇场子。毕竟,真正上路的时候,才能明白一个人到底是否适合当货车司机。
安华也给自己搭了个班子,今天她要盯着的新人,就是两位女司机中的一位。这位女司机叫做孙梨花,比安华小一岁。父母是纺织厂的职工。据说是在纺织厂的家属楼看到安华开车后,觉得十分帅气,所以跑到运输公司来学开车的。
安华也不知道这个话里面有几分真假。当派单的小六哥喊了孙梨花跟安华的名字后,安华就上去,监督这孙梨花的接单步骤是否按照流程进行。
纪宏山在边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安华这姑娘,看样子,是真喜欢培养新人。
“老纪,看什么?走了,还有事情要忙。”孙海跟安国强说了些事情后,就招呼纪宏山一起,往运输公司办公楼走去。年底了,不止运输队的任务很多,他那边也有很多行政上的事情压着。
他离开前,给公交车队那边也打了个电话。所以一出来,两人就看到了王水口。
“老王,跟上。今天得把名单确认下来,要报到交通局里去。”王水口老老实实地点头跟上。
这一幕被后脚出来的安华看在眼底,忍不住叹息:“这王队长,这是瘦了不少。”
后头跟着的苏明康听到这话,笑了笑:“他不瘦才怪。”
老王一家子经过上次把安金坑到去当公厕管理员后,就清静了下来。但是,每个月,这小夫妻两人还是会上门打秋风,让老王苦不堪言。
安华也听明白这话中的含义,摇摇头。这孩子没教育好,受累的还不是当家长的。
孙梨花在边上听着他们讲话,一直插不上嘴。现在见他们停了下来,立刻大步跟着,嘴巴开始打听起任务的事情。
安华看着她手中拿着粉色委托单,好笑道:“委托单不就在你手中吗?先自己看看,规划好行车路线。”
孙梨花显然不知道安华是这种性格干脆利落的人。她以为对方长得漂亮温柔,会手把手地教自己。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让自己dú • lì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