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小国舅来了。”正在众人感慨的时候,一个丫鬟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对着小姑娘跟韩晗开口,道。
“让小国舅进来吧。”几人都有些诧异,还是韩晗最先反应过来,笑着开口,道。
凌芷含忍不住感叹,“小国舅也是将溶溶妹妹当成亲妹妹看的,这成亲前一日还特地过来。”
韩晗心尖一颤,云承做什么事都让人挑不出错来,可也正是因为他这等清风霁月的姿态,让他做不出夺人之妻的事来,而她足够了解云承,同样也足够了解谢宴,所以光是想到这件事,韩晗就心力交瘁,而且她总是感觉这两日她的胃总是在翻涌。
“是,大小姐。”丫鬟笑着答应,不一会儿小国舅云承就走了进来,他穿着月白色衣裳,笑着走过来,道,“溶溶妹妹明日就要出阁了,我也算是溶溶妹妹半个兄长,特地来向溶溶妹妹道个喜,陛下那边有令,明日我送妹妹出阁。”
云承年少时出入南阳王府,也算是小姑娘半个兄长,帝王定下他作为小姑娘兄长并送小姑娘出阁,也是帝王对云承的倚重。
“那就多谢云承哥哥了。”小姑娘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对着云承福了福身,笑道。
云承点头答应,这才看向韩晗,道,“阿宁怎么看着有些许憔悴?”
韩晗刚想开口,云承却是直接走到了女子面前,轻轻蹙了蹙眉,问,“阿宁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凌芷含下意识的去看韩晗,今日她就感觉阿宁似乎有些憔悴,但怎么就会有了身孕呢,于是凌芷含诧异开口,“这……”
而此刻韩晗浑身僵硬,其实当朝国舅爷最出色的不是那清风霁月的仪态跟才华,而是医术,所以在云承开这个口的时候,韩晗就知道怕是bā • jiǔ不离十了,小姑娘站起了身,心下担忧,对云承道,“既然云承哥哥会医术,那你不如替姐姐诊一下脉吧。”
“好。”云承神态温和,不出须臾,云承退后半步,轻轻地笑了笑,“恭喜阿宁,已有身孕月余。”
对上他那清风朗月的眉目,韩晗突然哽的说不出话来,她对着云承轻轻福了福身,道,“多谢小国舅。”
韩晗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南阳王让韩晗去书房,对上长女那坚毅的眉眼,南阳王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云承都放下了,那你就早点放下吧。”
南阳王与自己的亡妻感情十分恩爱,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长女并不喜欢谢宴,只是想做好一个平昌侯府的世子妃,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即便云承已经在京城,他们又能怎样呢。
“他若是真的放下,那为何到现在还不肯重新娶妻,爹爹,我现在真的好恨。”韩晗伸手掐住自己的掌心,苦笑道,但凡当年云承回京愿意对她冷脸相待,她现在都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不是先帝为情所乱,昏庸无能,非要降罪国舅府,如果不是当年的丞相府随意捏造谋反证据,陷害国舅府于不义之间,如果那时候她们不是言笑晏晏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南阳王皱了皱眉,劝慰道,“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就不要想这么多了,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就是一直向前看,为父知道你心里难过,为父也知道云承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可是这些伤害都不是你给他的,对于为父来说,也自然希望云承能够诸事顺遂,可是事与愿违,我们也不能将别人的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
南阳王知道这个孩子激起了他女儿心底的伤痕,可是国舅府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来源于先帝跟皇室,他们总不能将别人犯下的错来怪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