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内殿之中便静了静,但是南阳王一言不发,实在是他对君王已经无话可说,丞相府做的错事有哪一件是可以原谅的,帝王倒是以贵妃娘娘身体有恙在那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她贵妃娘娘的身子比这些朝政大事还要重要,而且若真想去寻死那又何苦非要跟陛下说一声,明明就是以退为进,帝王还生怕贵妃娘娘受了什么委屈,所以一再退让。
那这就跟云承说的一样,既然对贵妃娘娘这么用情,那当年又为何非要娶皇后娘娘呢,永定年间国舅府出事的时候,即便皇后娘娘自缢都未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如今贵妃娘娘只不过是身子不适,帝王这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丞相府开脱,前后行事之差南阳王不想点评,但是同样这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个行事睿智的君主了,实在是荒唐至极。
那一声“若是父皇无法秉公处理此事,那便退位吧”让宣帝振聋发聩,他一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比起当初的他要出色很多,若是不然当年也不会写出《江山策》的策论来,可是当他真的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宣帝却是无话可说,对于国舅府通敌叛国的事,他自知是亏欠了这几个家族,所以他也想弥补,可是事已至此,若是再追究下去……
“辰儿,朕知道你心里多有怨恨,当年未仔细查明国舅府通敌叛国一是是朕的过错,但是贵妃她确实是无辜的,丞相府的事情与她无关,丞相年迈,不若直接将丞相逐出京城,并下令丞相府三代以内不能入朝为官如何?”宣帝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苦口婆心的规劝秦辰,道。
他自认为亏欠他的妻子良多,百年之后他自然会向她请罪,可是眼下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贵妃,因为丞相府对于贵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不成他还真要一杯毒酒赐下去,一时,宣帝觉得自己的额头突突的跳。
“那父皇不如直接说让丞相告老还乡的来的直接些,父皇口口声声说贵妃娘娘无辜,那当年母后难道不无辜?”秦辰没有在意帝王的态度,姿态玉尊清华,他垂了垂眸,道。
云承将目光转向一旁,之前只觉得帝王甚是宠爱宫里的贵妃娘娘,现在却是觉得帝王好像还喜欢上了这位贵妃娘娘,若不然现在为何还要如此犹豫,平常能退的云承一定会退,但今日的事情云承是不可能退的,所以云承坐着一言不发。
“你母后自然是无辜的,所以辰儿始终是不能容忍贵妃?”宣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责怪别人还是在怨恨自己,问。
当年盛宠贵妃帝王自认为做的不对,可是那个时候朝堂内忧外患,国舅府跟南阳王府坐大,他虽然很爱自己的妻子,可是江山社稷是何等的重要,所以当初看到跟他妻子容貌极其相似的贵妃,他便没有把持住,可是这么多年来,贵妃待他这个君王是一片真心,只有在她的身上,帝王才可以看到当年妻子身上的影子,所以帝王待贵妃极其宠爱,但是贵妃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如今却要让他将贵妃给处置了,帝王心里何尝不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