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秋兰溪也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燕清黎对她的喜爱并不影响她仍然拿自己当工具人,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秋兰溪为此反倒松了一口气,身负一个人的深爱是件很沉重的事,只要对方依然头脑清醒,那她就依然可以毫无负担。
燕清黎低头看了看秋兰溪,不动声色的让马混在了人群中间,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的反应太平淡了。
对方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不可能一点问题都察觉不出来,燕清黎也没有利用她的心思,只是她习惯靠自己解决问题,哪怕明知庆和帝身边更危险,也不想把秋兰溪留在女眷当中,毕竟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无疑是这边的力量更强,而女眷那边却有出疏漏的可能。
如果秋兰溪生气亦或者是失望,她都能够解释,可她毫无反应。
这恰恰是最大的反常。
无暇分心去想其它,燕清黎目光如鹰隼一般注意着附近的隐蔽处,父皇是一个赌性很强的人,一次次的豪赌让他坐稳了皇位、打赢了滕国,所以哪怕明明可以耐心布局等上几年便能了结对方,她的父皇仍想要去赌。
燕清黎猜不到那群芳阁背后之人是谁,但料想应当是那几个叔伯中的一个,当初皇祖父前有威视不浅的长子,后有疼爱有加的幼子,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在他们中产生,最后却落在了早早落败了庆和帝身上。
能如此,不过是当时时局糜烂,先帝不认为宁国有获胜的可能,又恰好她当时身负重伤勾起了先帝一点怜悯,于是皇位便落到了庆和帝身上。
或许在先帝看来,虽然庆和帝当了个亡国之君,可至少也当了皇帝不亏,却没想到她的父皇竟然扭转乾坤,撑过了一切。
军权当时在叔伯手里,文臣中最有声望的也非庆和帝,谁都看得出他是被推出的傀儡,没有多少实权,在叔伯看来,庆和帝就是捡了个便宜,皇位本该是他们的。
这种不甘,随着滕国亡国,庆和帝被百姓逐渐神化,让他们越发难以接受。
秋兰溪猜测可能是滕国余孽,却没想到这次针对的其实完全就是内乱,她也不在意,毕竟在她看来,这完全是在请君入瓮,自然是没有多大风险的。
这群人也不去狩猎,秋兰溪在马背上坐了没多久就有点困了。
正松懈时,一声明显的呼喝声让她立时清醒了过来。
“敌袭——”
“保护父皇/皇上!”
一行人立即朝庆和帝聚拢过去,就像是早就准备着这一刻的到来一般。
庆和帝神情从容,看向以往总能在第一个冲过来的韶光正低头宽慰着秋兰溪,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