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激动了起来,跪倒在床上,对着宋安不断磕头。
“医生,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
宋安总觉得他的状态和这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看上去似乎……太清明了些,但也不排除这都是装的。
“是谁把你转移到这里的?”
“李岱,李院长。”
又是李岱……
宋安突然厉声呵斥:“你在胡说!李岱医生主攻的方向是幸存者的负罪感、悲伤引起的创痛,这可跟你们这些暴力分子没有半点关系。”
“不!”
宋安的话似乎戳中了张晓松的某个点,让他一下子愤怒起来。
“不对,那是林萧医生!李岱研究的是分明就是男性的暴力犯罪!”
“他把全国各地最暴力的精神病人都集中到这里,研究他们的暴力历史和心理问题。用药物刺激他们变得更加疯狂,再咔嚓一刀割掉他们的脑子。”
张晓松粗喘着气,如同机关枪般突突地倒出一堆话,片刻后又嘻嘻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天大的笑话。
“我曾亲眼所见,那些人就这么简单地变成了一具会微笑的玩偶。多好,不仅减轻了和平医院的压力,也为整个社会的安定贡献了一份力量,哈哈哈……”
说着,张晓松笑出了眼泪,无力地倒在床上。很快,他如同断了的收音机,嘴巴干涸地张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宋安走过去想要查看他的状态,却见张晓松突然暴起,手指直冲他的脸上抓来。
他拧紧眉正准备躲避,却被拉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余光中,他只看见聂思则一拳击中张晓松的面部,将他打倒在床上。
就在宋安准备拉住聂思则,避免他把张晓松打死时。张晓松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如同见鬼一般飞快地爬到床下,躲在里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聂思则似乎还想把张晓松拖出来,可这时他们头顶上的灯纷纷亮了起来,发出一系列流动的爆裂声,仿佛骨头在水下裂开般。
空气中弥漫着电流的声音,借着爆出一阵阵的高喊、嘘声和哀嚎,尖锐的警铃刺穿了石砌的墙壁和地板,将他们团团包围。
医院追击的人来了!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贴着墙走向楼梯井,飞快地朝下跑去。大门已经被堵死了,他们只能反身钻进地下室里,在
狭小的黑暗空间里摸索着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