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雄摇了摇头,说:“你们去医院看病也会跟医生讲价吗?让医院打折?自己看着办吧,要做就赶快,再磨蹭就该天亮啦!”
就在这时,张兰突然捂起嘴巴朝门外跑去,我还以为她是真不打算做了,就赶紧追了上去。可她还没到门口,就被刚才领我们进来的那个短裤男拦住了,他冲张兰指了指自己的嘴,问:“吐?”
张兰捂着嘴猛点头,跟着短裤男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我坐回地上又等了半天,别说P雄了,耗到这会儿我也开始不耐烦了,虽然小十万软妹币不是个小数,可毕竟早付钱早治病,张兰也能少受些罪。
当然了,他们也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彻底不管,看这病能不能自己痊愈。
P雄跟那个男人聊得热火朝天,也都没搭理张兰的丈夫。大叔坐在那儿低着头,眉头紧锁,看样子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我叹了口气,挪到他身边坐下。
“叔叔,你们赶快决定吧,这会儿都快三点了,我们明天还得带团会M城,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们在这儿等的。”
我不想逼他,但我实在是太累了,来T国这几天我几乎天天熬夜,要不是因为年轻,我可能都已经倒下了。
张兰的老公是个好说话的,听到我这么说他也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晌,终于在张兰回来之前重重地叹了口气,问P雄能不能刷卡。
张兰是被短裤男搀扶着进来的,一进来就喊叫:“快,让他给我治,快!”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她这么快就改变心意,连价都不讲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不光吐了胆汁和虫子,这一次,竟然还吐血了。
果然,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便是再怎么吝啬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破财消灾的。张兰吐了血,自然也觉得这可能会要了她的命,比起性命而言,bā • jiǔ万软妹币也就只是个数字了。以前不是有个小品演过,说人这一辈子最惨的事儿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她没再讨价还价,却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得先把她治好了才能给钱。
张兰的要求不难理解,眼前这个痦子男连个医生都算不上,万一钱给了病没治好,那张兰他们找谁说理去?理解是能理解,但张兰的为人我也算是见识过的,万一治好了她不给钱......
P雄显然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便说:“阿姨,你要是去医院做手术,不给钱的话人家会给你开刀嘛,开刀就一定会好吗?”
张兰被怼的哑口无言,可她丈夫却问P雄,说要是这位阿赞给张兰治不好的话,那他们这钱不就全打水漂了吗。P雄可能是被他们问得烦了,就说如果治不好也要给阿赞二十趴的辛苦费,剩下的全退给他们。
“二十趴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脱口而出就问了出来。
P雄看了我一眼,解释说帕就是百分比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治好了就收全价,治不好的话这位阿赞还是要收20%的费用。
我暗暗瘪了瘪嘴,心想这行还真是好赚,要照他说的规矩,那我都可以当个假阿赞,反正再怎么样都还能落得20%,算起来也不少了。
想是这么想,可我也不敢说啊,只好又默默闭上了嘴,等着张兰夫妇自己决定。
他们又和P雄磨了半天,见他死活不松口,最终才勉强同意将解降的费用提前付给阿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