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下轻抚,嘴里念诵了一段经文,紧接着他顿了顿,便喃喃自语起来,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和他手上的干尸正在对话,时而停顿,时而回答,时而还提出问题,最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把干尸放回盒子,对钱斌说了几句话。
“他讲,碌葛一定要你偿命,不然的话,以后也会一直跟着你。所以,你愿意偿命吗?”翻译这话的时候,阿平也有些错愕,语气十分不确定。
“我去!偿命?!”我的公鸭嗓直接惊叫出声!我们带钱斌来是为了解决这个小鬼的,怎么这还要让他偿命了??
钱斌的脸色煞白,吓得张大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他的手却摆的飞快,像个节拍器一样很有节奏。
“别担心,他中文不好,翻译的有出入,师父的意思是说要给你做一场法事,让你假死骗过你的小鬼。”大伟看我们俩演完了,这才淡笑着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明明刚才阿平一说完他就可以出来解释一下的,干嘛非要把我们吓吓才开口!
“做!我做!”钱斌连忙应到,转而跪伏在地给老人连连磕头,额头撞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听得我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
说定后,老人将施法时间定在了半夜,交代我们好好休息后,便拿着木盒独自出门了。
我问大伟,这法事要怎么做,是不是和P雄一样抱着骷髅头念咒啊,假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这个我也不确定,以前只听别人提过,但是我没有亲眼看别人做这种法事,不过不管怎么说,肯定和P雄做法不同,苦行僧是不会用域耶的。”
域耶这个词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些好奇便问他。
“域耶就是你说的那个骷髅头,是阿赞施法时用的一种法器,一般都是用降头师的头骨做成的。好多阿赞用的都是自己师父的头骨。”大伟解释说。
我背后汗毛都炸开了,这师父当的也太难了,好不容易教出个徒弟,还得把自己的头割下来送给徒弟当出师礼,这也忒血腥了吧。
“现在还早,咱们就在这儿先休息一下,你睡一会儿吧。”大伟说。
因为又是包机,我们这趟航班还是一个红眼航班,半夜起飞,到这边刚好是早上,除了阿平以外,我们三个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钱斌这会儿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看着也没有之前那种疼痛难忍的架势了,听到大伟的话,索性直接躺倒在地倒头就睡,丝毫没有嫌弃这里地面上那厚厚的灰尘。
不是我矫情,可我毕竟是个女孩,这种时候不可能和钱斌一样就地躺平,所以只好背靠着墙面坐着。
大伟也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让我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可能是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我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时而啼哭,时而咯咯咯地笑着,我困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那个小屋子里。
这个环境好熟悉啊,和上次我溺水的时候被瓦萨带去的那个黑暗空间一模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小孩的声音不时传来,在我身旁绕着圈儿的回响着,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跟瞎了似的,可还是能感觉到天旋地转,头晕的快要吐了。
我想要叫喊,却和之前的梦里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