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伟打电话说明情况,请他帮我订一下酒店机票,大伟有些担心,问能不能再等几天,因为他最近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
我说:“不用了,你把机加酒定好就行,我过去以后看情况,不行就找阿平陪我们过去一趟,到时候让张伟给阿平付些辛苦费。”
大伟还是有些犹豫,隔了半晌才说:“那行吧,我先给你们定行程,明天就有包机,你让他们准备一下,完了我让阿平过去机场接你们。”
电话挂断,我又立马联系了张伟,让他赶紧收拾,并且还告诉他我找了一位T国本地牌商全程陪同,到时他得给人家付辛苦费。
张伟一口答应下来,说这都是应该的,只要能治好他母亲的病,花钱都是小事情。
第二天晚上,我和他们约在机场集合,大伟赶过来给我送机。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带着客人专程前往T国做法事,心里惴惴不安,路上我不停问大伟,万一施法失败,我要怎么跟张伟交代。大伟一手开车,一手拿着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儿嗅,对我说:“你想太多了,你以为他就真的相信,只要把他妈带过去做场法事就能让他妈痊愈吗?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好不好?!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与其说他是过去碰运气的,倒不如说他就是想找个心理安慰,你就尽量安抚,给他打好预防针,其他的交给P雄和阿平就好了。”
机场,我见到了张伟和他母亲。
张母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本来以为她会穿金戴银打扮俗气还举止高傲,可没想到她穿着朴素,为人也十分谦和。
按照张伟的年龄来算,他母亲应该还不到六十岁。可能是因为太瘦,而且脸色蜡黄满是黄褐斑的缘故,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至少五岁有余,而且她眼瞳也十分浑浊,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张伟给我们俩介绍过后,张母很客气的向我伸出手,握上那只手的一瞬间,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那手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只有皮包着骨头,硬的硌人,而且上面的干皮老茧把我的手磨的生疼。
“你好圆子,这次可真是麻烦你了,还要陪我们专门跑一趟。”张母十分客气的说。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说:“阿姨啊,您千万别客气,就全当我是你们过去自由行的导游,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
趁我们客套寒暄之际,大伟已经将我们的护照拿去办理了登机牌,并陪我们把行李也都托运了。
他凑近我,在我耳旁低声说:“我和阿平已经说好了,你们这次过去他会全程陪同,一会儿上飞机之前你先和P雄联系一下,等落地后就直接过去找他。这次我不在,有什么事你多和阿平商量,办完事了就尽早回来,知道了吗?”
我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息搔得痒痒的,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最近这段时间我越发抵触他的靠近了,我有些赌气,心想他都说了对我没那种想法,干嘛还老要给我发出这种错误的讯号呢。
“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带他们入关了,拜拜。”假笑着说完,我便挥挥手和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