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姨丈夫听后很客气,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可他面上却一派愁容。
他说顾阿姨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会梦游,刚才接到朋友电话,说在小区花园里看到顾阿姨躺在石板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呢。
我的思想还停留在他邀请我们去他家,头皮麻的厉害,刚才的那股头疼劲儿到现在都还没彻底缓过来呢。
“叔叔,我们就不上去了,咱们在这儿聊两句吧。昨天阿姨把她的情况跟我说了,她是回来以后一直生病吗?烧退了吗?”我推辞道。
顾阿姨垂着头双目紧闭,像是完全听不到我们说话,她丈夫架着她满头大汗,却也不敢松手。
“啊,对啊,回来以后就反复发烧,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刚办了住院,可她醒来又非要出院,唉,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搞的,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她出门了,还以为她是病好了出去买菜了呢,谁知道就躺到小区花园里去了。”
这顾阿姨的丈夫也真够心大的。
我又问,那顾阿姨为什么电话关机了呢,给她打了一早上都没人接。
“别提了,唉,我刚才就没找到她的手机,家里也没有,花园里也没有,哎呀,可能是被别人捡走了吧。”
顾阿姨的丈夫一直都很客气,用词也很讲究。
他用的是“捡”而不是“偷”,正如当时顾阿姨想要把这个木头从岛上拿走一样,她说的也是“捡”。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昨天跟顾阿姨的聊天记录拿给她丈夫看了,顺便征求他的同意,问他是否愿意将顾阿姨带到阿赞的酒店里去。
他十分为难,说:“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你看她现在这样,咱们带她过去是不是太费劲了呀?要不,你看那位阿赞方不方便过来,我找人过去接他也行。”
我看了一眼顾阿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倒不用,顺便跟他又谈了谈价格。
我说阿赞的收费最低十万块,但根据事主的具体情况可能还会增加,如果你们能接受的话,我就去把阿赞接过来。
顾阿姨丈夫的反应让我很意外。听了这价钱似乎并没有被吓到,这和之前很多客户都不太一样。
他无奈地笑笑,“呵呵,现在还有的选吗?唉,你这个阿姨啊,出去旅游就喜欢捡点儿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说什么拿回来纪念收藏,我早就跟她说过这样不好,可她就是不听劝啊!”
顾阿姨的丈夫抱怨着,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事到如今他们早就没得选了,好在顾阿姨脑子好使,还知道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让顾阿姨丈夫先把她扶上楼,自己则是跟着大伟驱车去了P雄的酒店。
路上给P雄发微信通话,打开公放,这家伙明显还没有起床,接起来的时候困倦的很,嘴上嘟囔着:“嗨哟,宅阴阴啦,再给我半个小时,我清醒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儿,“你赶快起来吧,我们过来接你啦!”
P雄哼笑一声,“接我去哪里呀?不是说你们带客人过来咩?”
我突然有种想逗他的冲动,说客人改变主意不做法事啦,我们过来接你送你去机场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他强撑着面子说:“哈,不做就不做喽,那你们等我,我收拾一下箱子哦。”
大伟在一旁开着车,听到我们俩的对话硬是憋着笑,这会儿忍不住了,说:“她开玩笑的,你快点收拾一下下楼,我们马上就到了,客人情况不好,得去她家里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