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暖花开,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许知恙已经和沈舒迩的那个剧组接洽过一次,为他们提供了关于非遗的专业咨询。
日子都在按部就班的过,陈恙还是一样在T大和央大来回飞。
两人一个多星期没见着面,但是许知恙自己也忙,偶尔忙里偷闲和温奈去逛个街,和沈舒迩吃个饭,其余的时间都在研究院度过。
陈恙本来说昨天回来但是航班延期了,一直延到今早,陈恙让她别等,他到了直接就去公寓找她。
许知恙说好,忙了一天,等她想起这事的时候陈恙已经到楼下了。
两人出去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闲聊的时候说起了沈舒迩剧组的事情。
沈舒迩那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陈恙也就不担心许知恙在那边吃亏的事。
只是在听见她说到顾问的事情要一直跟进到六月底,还有艺术研究院接下来的安排时,陈恙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那么问出来了。
“你当初选非遗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吗?”
许知恙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迟疑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以前我只知道,外婆让我每个假期都回南城,没让我学什么,只是看着,现在我才懂她的用心。”
传承不只是这个东西,也是它赖以生存的环境。
她在绥芜待了将近九年,很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
“传承的最终目的是保护,这和你一生致力于的,是殊途同归。”
“我认为我找到了我所学东西的意义,我也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以前她有和陈恙一样的困惑。
她顺从,按部就班地从本科到研究生,都是顺着连书因对她的规划一步一步走来,而到了最后,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连书因的坚持而选择这条路还是自己的喜欢。
后来,经由绥芜整改一事,她的想法在一瞬间改变了。
连书因用九年培养了一个传承人。
不是说教给了她手艺,更是教给了传承的意义。
陈恙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刘海:“你自己想好就行了。”
吃过饭,两人回了许知恙的公寓。
进门,陈恙推着行李箱,眸光扫了一圈熟悉的室内,突然开口:“以前没觉得这房子小,现在看起来确实挺小的,你有没有想过搬去我那边?”
许知恙讷讷地啊了声。
“搬去你那?同居......吗?”
“不可以吗,现在这样,不也是和同居差不多吗?”
许知恙心里咯噔了下,戳了戳掌心,温吞开口:“那还是不一样的,我还是喜欢住在这个小房子里。”
陈恙有点失落,行李箱推向墙角,脱了羽绒服丢在沙发上,眸光淡扫了一圈:“你一个人住确实不小了,但是,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略短。”
“啊?”许知恙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陈恙伸手勾着她的围巾,绕了几圈帮她解下来。
“没什么。”
许知恙皱了皱眉,没搭理他这一茬话,径直去卧室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经过的时候余光瞄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陈恙,目光被那格外显眼的东西吸引过去。
“我总觉得你这个行为,”许知恙一噎,背着手走到他面前,蹲下去和他平视,认真开口,“你听没听过自荐枕席。”
陈恙狐疑抬眼:“然后?”
许知恙正经脸,指了指他来回行李箱总是占了半箱的计生用品,煞有其事的开口:“你这是诚心诚意上门让我......睡你。”
陈恙舌尖抵了抵腮,眼尾往下压,倏的扯着唇笑得浪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