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倾洒进来,带着新雨润泽后的透净。
许知恙是被光亮醒的,她艰难地伸了下腰,发现一双腿正被人压着,才稍稍伸了下脚就又被压了回去。
昨晚闹得晚,她才刚洗完澡就困得不行,挨到枕头就睡了。
她现在回想起昨晚,惊觉自己对陈恙的兽性一点不知。
许知恙感觉浑身都很痛,某处隐约还在跳动,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起身。
手还没挨到被子边缘,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了回去。
“这么快就醒了。”陈恙把她抱在怀里,嘴唇贴着她的额头,低哑道。
“浑身都痛,睡不着。”许知恙咽了口水,温吞开口。
陈恙闭着眼睛闷哼了声,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
“那我下次轻点。”
“......”
信你就有鬼。
开了荤的男人你怎么能要求他有怜悯之心。
许知恙心里暗自腹诽。
她戳了戳他的下颌:“我要起床。”
陈恙握住她作乱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下,声音依旧沙哑磁性:“再陪我睡会。”
许知恙不想妥协,又想再戳一戳他,突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恙的。
他眉头轻折,不耐烦地拿过手机瞄了眼,看清来电人之后才划了接听键。
那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挂掉了。
陈恙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没了睡意。
“怎么了。”许知恙眨了眨眼。
陈恙揉了揉她的眼尾,指尖拨弄了下她卷翘的黑睫,随口说道:“没事,管家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你和我过去公馆一趟。”
“你想去吗?”
许知恙想了下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她没拒绝,点头,说了声好。
来过一次公馆,再过来一次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下了车,佣人引着他们上了二楼,老爷子在二楼书房等着他们。
许知恙跟着陈恙叫了一声爷爷后乖巧地站在一旁。
陈慕柏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摘下老花镜,动作缓慢地把眼镜搁在茶几上。
“陈恙,我和恙恙有话要说,你先出去一下。”
陈恙唇线抿直,看了许知恙一眼,无声地握紧她的手,说了声好。
他出去,顺手把门关上,哪也没去,就站在门口等,只不过木制的房门隔音,他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
陈慕柏敲了敲手边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陈恙去商业联姻吗?”
许知恙微愣,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慕柏长叹了口气,眸子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的生活已经被扰乱,我不想他以后的家庭也因为这个而恨我。”
“爷爷老了,也想享一享子孙福。”
“陈恙喜欢你,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多陪着他。”
许知恙心里有点动容,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爷爷。”
五月中旬。
陈恙依旧去澳洲训练,在T大和训练基地来回跑,许知恙也开始忙起了为明大开讲座的事情。
在这期间,之前许知恙去沈舒迩剧组当顾问的那部剧也开播了。
一时间关于南城绒花非遗的热度被带起来了好一阵,从明大回来那天,院里就发了邮件给她,是一个大学生邀请赛。
许知恙大致浏览了一下,差不多就是一档答题竞技类的节目,院里给了两个名额,一个给她,一个给了周慕。
听说是明城电视台主办的,今年是第一档,且邀请的都是各大高校,打着学术交流的旗号,还没播就已经先预热了一波。
许知恙了解过,一星期录制一期,每周末在卫视播出,团队作战淘汰赛制。
其实当时给各大高校发邀请贴的时候编导也会根据选手本身的特色来选人。
院里给的名额不多,优中选优,在所有的优秀者中,许知恙虽然不是绝对的优胜者,但是她的身份给了她脱颖而出的机会。
录制完一期后许知恙觉得比赛的题目难度还行,她和周慕都是偏文科,在这种理科主场的竞技场上会吃亏,但多年的积累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沈舒迩还担心许知恙会不习惯,但是当看完那一期的录制的之后,忍不住就打了电话给她。
“天哪,恙恙,你太棒了!!你和你那个小学弟简直slay全场!!”
“隔壁川大一开始还挺拽,后来一声都不敢吭。”
许知恙听着电话里沈舒迩的大肆吹捧,莞尔一笑,开着外放边听边查找着资料。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们只不过是尽量不要在第一场就被淘汰,不然多没有面子啊。”
沈舒迩说:“哎,你俩都是文科,在这个理科生的世界能争得一席之地已经很牛了好吧。”
她又说:“你下次录制是什么时候,我想去现场看行不行。”
许知恙看了下日历和她说了个时间:“应该可以,节目组有给每个选手两个家属的位置。”
沈舒迩开心了,不敢打扰她准备比赛,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但是她没想到,电话一挂之后,网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掀起了一波风浪。
有人把她参加节目的视频剪辑之后放到网上,本意只是感叹一下明大选手的实力和颜值,但是却被有心人看见了,扒出了前段时间许知恙那个剧组宣传的视频,引起了网络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