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却并不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的动摇,天使的眉宇甚至都不曾抽动一下,只是用冰冷的、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的声音问:“你留下的那个魔纹,究竟是什么作用。”
诺瑟极为浮夸的睁大眼睛:“怎么?我们的天界之主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似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笑的像是要接不上气来。
“斯诺啊斯诺。”他说,“你可真是……太傲慢了。”
不过诺瑟看起来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或者说,他其实非常乐意向洛迟与斯诺揭晓关于那个魔纹的秘密。
“不是什么高深的魔纹,也没有特别值得拿出来一提的功能,不过是魅魔一族自娱自乐的小小产物,一个稍微顽劣了一些的玩笑罢了。”
“以爱为名,以欢情为食为饵,如果好好喂养的话……”
他的目光别有深意的在洛迟的小腹位置处巡游了片刻。
“——说不定,可以开出非常美丽的花也不一定哦?”
斯诺根本不为之所动,在确认了诺瑟的确没有要阻拦他带着洛迟离开的意愿之后,扭头就要离开。
诺瑟的笑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笃定而又得意。
“你可一定要试一试啊,斯诺。”
“你难道不想要看到那朵花的盛开吗?”
斯诺同洛迟之间沉寂的有些可怕,半晌还是洛迟先开口:“所以那个魔纹是……?”
“是你想的那样。”斯诺别过脸去,看来谈论这种东西的确会让这一位天使之王感到狼狈和羞恼,但他还是在给洛迟解释,“若是说从魅魔那边出来的魔纹,那只会有一种作用。”
在说到这的时候,斯诺终于是少有的、明确的表现出来了不喜的情绪来:“当真是地狱出来的种族,可真是……”
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洛迟倒是奇妙的明白斯诺话语当中的未尽之意。想来也是,对于甚至没有性别区分的天使来说,要理解恶魔对于性的狂热和欲的追求,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是区区一个魔纹而已,回去我就帮你清除掉。”
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斯诺也好,还是洛迟也好,都尚不把这当做是什么需要特别上心去关注的事情。
那难道不应该是手到擒来吗?
***
“陛下。”
地狱当中,有恶魔窸窸窣窣的同诺瑟进言。
“天使之王几度出入我地狱,难道我们就当真什么都不做,仍由他这般来去自如,如此嚣张?”
“怎么可能?”诺瑟哼笑了一声,“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是都给他斯诺好好的记着账的。”
“我们皆生于原罪,一言一行都践行着原初之罪。这世间从无完美无缺的圣人,我倒是挺想看看,斯诺什么时候才摘去他那一张令人作呕的面具。”
“说到底,他与我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