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前在外游历时,经常干些类似山匪窝里救人的事情。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他们当然也阴沟里翻过船,是以没收到周妙宛的回音,谭世白便知道出事了,而周妙宛也相信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会做到,所以一直在等他来。
谭世白又问:“对了,还没问你是出了什么事。”
周妙宛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她脸蛋通红。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送我回谭家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外租说。”
听她口气严肃,谭世白也冷下了脸,沉稳道:“好。宵禁不好骑马,我带你从小巷穿过去。”
夜色中,两人越行越远。
——
端王府。
李文演单手支着头,颇有耐心地听下属汇报。
底下说话的叫蔚景逸,平民出身,往上数几代祖辈,最出息的也不过是做了些小生意。如今蔚景逸是刚及冠的年纪,生得俊朗不说,更有一身漂亮的功夫,被李文演拢络成了自己的人,踏踏实实地替他做事。
一席话说完,蔚景逸拱手抬头,等着李文演的反应。
被端王赏识、收于麾下已有两年多了,可说句丢人的,蔚景逸每每见到他,还是会有些发怵。
他向来没有什么心计,在端王面前总感觉脑子不够用。
有一次和蔚景逸玩笑间同李文演说了类似的话,随后他便见李文演哈哈大笑,随后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笑道:“这也是本王最看重你的原因啊。”
这话不假,聪明人不怕人不聪明,就怕人太聪明。
李文演端起菊花茶,稍沾唇润了润嗓子,刚打算开口,就听得笃笃的敲门声。
门外照临和照烨两兄弟守着,他们不是没分寸的人,不会平白无事惊扰他的谈话。
于是,李文演放下茶盏,道:“进——”
照临应声而入,抱拳向蔚景逸略表打断他的抱歉,随后单膝落地,低头向李文演禀报:
“殿下,王妃她……跑了。”
屋里三个人,此时属蔚景逸最尴尬。
王妃?跑了?
突然窥见端王府的一角谜辛,一时间他尴尬得头皮都要发麻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文演看出了他的局促,还打趣了一句:“蔚弟不必惊慌,你我本就是兄弟,本王的家事而已,你听了也无妨。”
话是这么说,可蔚景逸怎么能感觉到,端王的话越说越低沉?
他不敢久留,打着哈哈便退了出去。
而屋内,照临不敢起身:“是属下的错,派去守在门口的两个人都被放倒了。”
李文演闻言,呵呵笑了:“倒有些本事,让她走吧。”
照临惊异抬头:“不去追王妃回来吗?”
“不必了,她会知道,本王这几日不让她走,是在保护谁的。”
照临一头雾水,试探性地问:“那现在……”
李文演起身,穿上了搭在椅背上的灰鼠毛大氅,步履平缓地往外走。
“你且去忙你的,本王——亲自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