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高老爷面色一冷。
“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居然敢这样欺负你?”在外面,侮辱高落梅,就相当于侮辱他这个父亲高觉!
尤其还是在外人眼中发生这种事,这简直就是当众打他的脸。
高落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看着屋内几人,很快看到了靠在窗边的敖青:“就是窗户边的那个野丫头!”
她指着敖青,大声哭喊:“爹,你得给我报仇啊!”
高觉怒气上涌,他转身看着长丰道长:“还请稍候片刻,发生这种事让道长见笑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细眼三角脸的道长晃了晃手里的拂尘,摸着山羊须,意味深长地回道:“高老爷请便,你们的凡尘俗事贫道不好插手,等高老爷处理完后再谈不迟。”
说着,长丰道长便神秘兮兮退了几步,找了个合适的台面盘腿坐下。
道长轻叹一声,闭上双眼:“唉,终究还是没有脱离七情六欲,可叹可悲啊,可叹可悲,恐怕如我这般通透的人已经稀世罕见了。”
“高处不胜寒,通透,也是一种寂寞……”
……
另一边,高觉迈步走到门口,指着屋内的敖青道:“昨晚欺负我女儿的,还不快给老夫滚出来!”
敖青心底郁闷,她本来都不想搭理这件事,谁料这高家父女完全是一路货色。
整理整理衣服,敖青转身出了正厅。
“怎么了?是我干的。”
“你是谁家的丫头,你父母没教过你礼数嘛?还是说你父母和你一样不堪入目,居然敢动手欺负我的女儿!”
高老爷怒声质问,横眉冷眼盯着敖青。
敖青不仅不惧,反而直视高觉的目光,她开口,淡淡回了句:“继续说。”
高觉怒意更甚,他见敖青一脸淡然,本就愤怒的情绪瞬间高涨。
“别以为我不知道,来之前我问过当今县令,这次的献祭新娘除了我女儿,全都是些下等出生的穷人,也就你这种乡野村妇才会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
敖青面色不变,转身要走。
“谁让你走的?”
高觉指着敖青,眉目紧皱:“你个贱人给我女儿跪下道歉,否则今天老夫就要打断你的腿!”
这明显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围观的侍卫站了出来。
“还请高老爷息怒,后日就是献祭,何必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呢?高老爷大人有大量,看在祭祀的份上就这样算了吧?”
侍卫赔笑,伸手挡在了敖青面前,他也不敢正面顶嘴,这个高觉有些势力,要不是家中还有长子继承家业,高觉就算绑了别人的女儿当替补也不是不可能。
高老爷之所以放任抽签,就是因为高落梅在他心里是可有可无的。
但自己心里不重要,也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人侮辱。
高觉刀削般的眉毛皱在一起:“山神的要求是容貌端庄秀丽,可没说不能残废,我高某人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两个选择,其一是跪下给我女儿道歉,其二就是让我断她一条腿!”
敖青眼中生出一股冷意,她转身看着高觉,顿了几秒,又绕过侍卫,径直走到了高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