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邸白墙黛瓦,松树成景,不远处还隐约可见长廊蜿蜒而过,廊道下流水潺潺,白莲含苞。
美景入眼,鸟雀落枝。
但安详惬意的环境下,敖青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怪味混杂在草木之中,随着微风四散开来,敖青难以形容,但很显然,这间宅子确实不干净。
身穿黑袍的管家领路在前,走了没多远便瞧见院落正中站着一名面色苍老的妇人。
妇人身穿华服,眉目清秀,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姿色芳华,但妇人的眼睛有些深陷发黑,明显是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就连头发也胡乱披散着,乱糟糟散在肩头。
“可是姑娘揭下告示的?”妇人语气温和,举止大方。
“是我,在下是道门散修,今日看到门口贴着告示,宅内气息有异,才特意来试试。”
敖青拱手回礼:“不知令郎是什么症状?”
妇人叹息一声,无奈摇了摇头:“五日前,我的独子李上贤就突然发了疯,言行举止都十分怪异,家门口的黑狗对着他叫个不停……”
“一开始我们没有在意,只是替他抓了些药煎着喝了,但是迟迟不见好转。”
妇人的眸子有些发红,她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上贤是犯了什么病,可有一晚,我听屋外传来怪响,提着油灯去看时,居然看到……看到上贤掐死了家里的黑狗,将狗的尸体拖到角落里生啃着吃了……”
她越说越难受,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弱冠之年,怎么能比我先走呢?哪怕是让我老婆子以命换命也愿意……”
说话间,妇人已经低声哭了起来。
“你别担心,听你的意思我怀疑有妖邪作祟,在他身上施了什么邪术,当然这我不好说,得具体看看到底什么样子。”
敖青安慰道:“夫人放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带路吧,先看看令郎的情况再做定夺。”
妇人颔首,踏着青石板在前领路。
拐过走廊,能瞧见假山成林、花团锦簇的后院。
院门是石砖堆砌出的月形隔断,左侧立着竹竿,竹竿上红布摇曳,吊悬的灯笼染出了一片橙黄的暖光。
而在月形隔断后,就是李上贤所在的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