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还是同一个人,让他再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这种绝望。
安国公府的仇真的只是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小舅舅有没有想过,最早的时候是征远侯出了事情,这事情又拖了三年,三年后安国公府出事,而就在这个时候征远侯夫人和兰萱县君就被看管了起来,之后安国公府满门抄斩,侯夫人和县君也跟着出事,最后又是世子。”
“这真的是征远侯府二房该有的能力吗?就算再加一个信康伯府,也做不到吗?”虞兮娇目光不移的看着安庆和,话说的低缓而有力。
既便只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女,却让安庆和感应到无尽的压力,甚至有种对着父亲的感觉。
那日,还是在出事前的几天,安庆和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愁眉不解,他还特意的问过,可父亲只是摇了摇手,让他什么也不要管,但还是给了他一批财物,让他暗中带着财物离开,又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说如果府里出事,不必替府里报仇,他只要自己好好的活下来就行。
往日坚强的父亲,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温和,这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过的温和,父亲对他们几个儿子向来严厉,哪怕是对自己这个小儿子。这份温和往往都给了兰萱,必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姐姐唯一的女儿,父亲很是看重。
可那一日的父亲,很奇怪,奇怪的让安庆和难以相信这是自己的父亲。
府里的一切,以往都是父亲做的主,几个哥哥也能干,安庆和当一个玩心重的小公子,其实日子过的挺舒服,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也是因为他玩心重,虽然订下了亲事,但并没有成亲,说是再等个一两年就是,可谁想到等他把财物安排好,自家就出事了,安国公府满门入狱,唯有他一个出逃在外,他也曾想法子要救父亲,可最后的结果,是满门上下全被抄斩了。
这恨意他如何甘愿……
他会为父亲伸冤报仇的,安置好妹妹和轩儿后,他就要想办法,这一次,他不能听父亲的话!
“小舅舅,齐地很好,至少……不管是谁都不能随便插手齐地的事情,就算齐王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就冲他是诸王之首,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虞兮娇缓级的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皇上若是对各地的藩王有手段,又岂会如眼下一般,听爹爹说,皇上是有意削蕃的,但没有万全之策,现如今藩王势强,诸侯之地不是想撤就能撤的。
“好,我去齐地!”安庆和忽然开口道。
虞兮娇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见他的神色也已经平静了下来,再不是方才怨愤的样子,唇角微微的勾了勾:“好,小舅舅,那侯夫人和世子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