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之人,最怕不健康,但凡对身体好一些的,必然会认同。
虞太夫人的身体原本不错,这么多年在征远侯府内院,也算是说一不二,很是了得,有什么好的先给自己用上,哪怕这是大媳妇娘家送来的,虞太夫人也用的心安理得,也越发的觉得她能享受亲儿子也应当享用。
身体好的时候,虞太夫人一心替儿子谋夺征远侯之位,正真的把儿子放在了首位。
但这段时间,特别是她被打晕倒地之后,虞太夫人真心觉得自己差点没起来,若不是之前的身体一直好,那一次可就真的要了她的命。
这几日她虽然说是在装,但基本上也是真的不舒服,头上总觉得疼,这里也疼哪里也疼,偶尔会像针扎一般,连睡都睡不好,身体不好,心情烦燥,大夫也换了几个,总是不太行,看着和原来一样,其实身体很不好。
大病说不上有,但小病小痛全上身,每天让虞太夫人都处在难受的状态中。
但凡有一点好的,她都愿意去尝试。
也觉得虞兮娇不可信,但看她的态度,又觉得这大夫是真的好,又不愿意放弃,想了想终究觉得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
好大夫难请,既然虞兮娇请了一个过来,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目地,先替自己看病就是。
大夫进门,看着就很有一副圣手的气质,上前替虞太夫人号了号脉。
许久放下手,看向虞太夫人:“太夫人,张张嘴看看舌苔。”
虞太夫人张嘴露出舌头。
大夫又看了看虞太夫人的脸色,脸色并不好,一方面是身子不舒服,另一方面最近晚上总觉得有些不敢睡,精神不济,眼皮厚重的耸拉下来。
“太夫人,能看看您之前的伤处吗?”大夫道,虞太夫人头上现在还扎着伤巾。
有婆子过来帮虞太夫人稍稍侧过身,大夫小心的替虞太夫人取下头上的伤巾,他的动作极轻,也很小心,虞太夫人觉得还算舒服,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
伤巾取下,伤处看着的确好了,没什么大的外伤,大夫伸手轻轻的按了几处,其他几位还好,有一处虞太夫人一按就疼,忍不住连声道:“疼……疼疼。”
“太夫人旧伤未好全,不过伤在脑颅中,恐怕药石难以得效,可以稍稍针灸。”大夫看过后道,“太夫人需要吗?”
“好……好就针灸。”虞太夫人连声道。
她现在最不适的就是头,但凡能稍好一些,她都是同意的,头疼起来,睡觉都不踏实。
屋内的丫环、婆子忙起来,有帮着虞太夫人翻身的,也有帮大夫准备物件的,虞太夫人自己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闭着眼睛任凭屋内的人动作,隐隐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正迷糊间,忽听得有婆子尖声道:“你干什么?”
而后是宁氏尖利的声音:“放手,你放手。”
蓦的一惊,急忙抬头才想坐起身,背被大夫压住,“太夫人别急,马上就可以针灸了。”
虞太夫人没提防,身子又趴了下去。
宁氏已经被明月一把从床后拖了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地。
虞兮娇冷笑一声:“宁氏?你居然敢偷偷的跑回征远侯府,想干什么?莫不是想谋害虞太夫人?”
虞太夫人终于掀翻大夫,翻身坐了起来,目光阴沉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宁氏,冷声道:“怎么回事?”
屋内的丫环、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慌了。
“太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一个婆子见没人应声忙道。
“这……又是何意?”虞太夫人冷冷的看向虞兮娇,脸色恼怒,如果她不是分了心,怎么会让人去自己的床帐后面查看,更不会让虞兮娇的这个丫环发现宁氏。
不过现在就算发现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暂离庵堂罢了,庵堂必竟不是真的衙门。
“太夫人,宁氏是衙门押到庵堂里清修的,却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到征远侯府来,既如此,一会就再送衙门吧!”虞兮娇淡淡的道。
“不用,这是征远侯府的事情,我一会自会派人把她送回去。”虞太夫人接下了这事。
虞兮娇又怎么会让她就这么把事接下了,笑道:“太夫人,宁氏当初是衙门押走的,她如今偷偷跑回来得去衙门备个案,既然是在庵堂清修,她偷偷出门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她偷偷出了门,那么虞兰雪还在吗?也得让衙门的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