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萱真的是被人害的?”安和大长公主反问道,脸上的神色不辩喜怒。
“祖母,应当是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查,发现虞太夫人围起来的墙后就有证据,应当是兰萱县君临死前留下了点什么,虞太夫人害怕被人发现,索性把那一处给围了起来。”虞兮娇道。
安和大长公主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虞兮娇,“如果没有呢?”
“祖母,我已经查证了,有。”虞兮娇这一次很肯定,“就在推翻的那处院子里,我偷偷的进去找了几块砖,上面有字,大红色的字。”
“兮儿,你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成的后果吗?”安和大长公主继续问道。
“我明白,这事必然是真的,当初……当初……我还没进京之前,就接到过兰萱县君的一封信,她说……若她有事,让我帮着照应一下征远侯世子。”虞兮娇咬咬牙,知道光凭这几句话,打动不了祖母,又加了力度。
“什么时候?”安和大长公主一惊,脸上的平静再难保持。
“就在我进京前一个月不到一些,我差不多就快要动身了,这个时候接到的兰萱县君的信,说征远侯夫人被虞太夫人和宁氏诬陷,被关了起来,她替征远侯夫人解释,也被一并关了起来,起因就是一个香囊。”
“香囊?”安和大长公主似信非信。
“对,就是一个香囊,祖母,我进京后也查过,这个香囊可能还在我们府里出现过,是齐地贡绣的香囊,征远侯夫人少时曾住过齐地,会贡绣的绣法,那个香囊便是贡绣,和京城的不同,也因此被认为是征远侯夫人所绣。”
虞兮娇低缓的道。
“在宣平侯府出现过?”安和大长公主惊问。
“大姐说看到过这么一个香囊,是夫人和二姐在看,她当时就随意的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征远侯夫人被谋害的一个。”虞兮娇道,她可以认定就是,必竟她是见过的,但祖母不知道,也只能用似是而非的说话。
她不在意让祖母肯定这事和虞玉熙有关系,只是让祖母明白娘亲和自己上一世是真的被害,自己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祖母当日不让我出去看他们两家的亲事,我偷偷出去了,祖母还罚了我,我知道祖母是为了我好,也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不能说什么,哪怕我怀疑,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你知道这点就好。”安和大长公主低沉的道,孙女起初没听话,后来还是一直很听的,这也让安和大长公主欣慰。
当时的确不合适,比起当时,现在的征远侯府的确不算什么了,要名声没名声,要地位没了地位,而孙女现在身份、地位又不一般。
这么一想,心里稍安,想想孙女对上虞太夫人,如果真的有证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这孩子终究是胆子太大,有些话安和大长公不能不说:“今时虽然不同于往日,但这事你也得想想清楚再办,况且你现在的身份不一般,这事如果牵扯到齐王世子怎么办?你确定此事齐王世子不会怪责。”
“祖母,我确信齐王世子不会怪我,况且这事……是真的,祖母,真的是她们害死了兰萱县君,我……知道的。”
虞兮娇说到这里眼眶红了,悲沧的看着安和大长公主:“祖母,我好恨哪!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进京,为什么不能救助兰萱县君,说不定我早点进京,早些见兰萱县君,就可以救下她,我……我好悔啊,都是我的错。”
手用力的握着,牙齿紧紧的咬进唇角,唇色一片苍白,她如何不恨,她恨不得噬了那些人的血肉……
安和大长公主终于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虞兮娇拉了起来,抱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安抚道:“好了,既然你认定了,那就去做吧,但有一点确定,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以后你再不要提此事。”
“祖母,我会的!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以后我不会再提此事。”虞兮娇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重复着安和大长公主的话,眼角缓缓的滑下一颗眼泪。
终于,她可以报仇了!
终于她以往所布的网,可以收拢一些了……
如今她还要去见老夫人。
下清观,虞兮娇是偷偷去的,只带了明月一人,上了明和大长公主府上的普通马车,从大长公主府出发,去了下清观。
之前发现虞太夫人异常,甚至特意请老夫人身边的人去大厨房炖药膳,虞兮娇就猜想虞太夫人可能不是要对老夫人直接动手,恐怕是诬陷老夫人动手,虞太夫人的身份的确是压着老夫人一头。
哪怕利用了外面的说词,给老夫人套上一个有“养恩”的身份,正式论起来,虞太夫人也是牢牢的压了老夫人一头,如果虞太夫人真的大闹,老夫人不会有半点便宜,之前敢这么做,也是确定虞太夫人不敢闹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