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风很大,吹得人身上发寒,入夜的时候,许多店铺早早地便关了门,天太冷,谁都想回去早早的休息。
宣平侯府的后门处,也来了一个人,一个丫环打扮的人,跟在徐嬷嬷的身后,进了宣平侯府的后门,就在靠近后院的屋子处,虞兮娇见了打扮成丫环的安庆和。
见过礼之后,看到安庆和的打扮,虞兮娇微微一笑:「原本还想着小舅舅怎么还没到京,想派人出去看看,没想到小舅舅已经到了。」
算算时间,小舅舅早就应该到了,却人影不见,虞兮娇也是担心的。
只是才出了虞兰燕的事情,她不便出行。
「之前住在城外,今天才进得城。」安庆和道。
有几个月不见,如今的安庆和看着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小舅舅觉得如何?」虞兮娇笑问。
她问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小舅舅既然进京,又特意地留在城外,必然也是知道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虞兰燕死了?」安庆和沉默了一下。
「死了,之前也疯了!关起来的时候,听到征远侯府二房出事的事情,就不正常了。」虞兮娇点头。
人是她关的,消息也是她派人传的。
虞兰燕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对待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手软。
「便宜她了。」安庆和冷冷地道。
「还有一个绣娘,一张宁氏落下的纸。」虞兮娇知道安庆和需要什么,两个法子,各自早早有安排。
「绣娘是什么?宁氏落下的纸又说了什么?」这两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没关联,安庆和却知道虞兮娇既然提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绣娘当初是替虞兰燕绣盖头的,她可以佐证宁氏一家子都知道县君会出事,也是早早的就清楚了此事,宁氏落下的纸条里,提到了一巨鹿关,李应。李应,扬山侯的族弟,和扬山侯的关系并不太来往。」
在边境的李应表面上和扬山侯的关系并不密切。
「先从绣娘开始吧!」安庆和沉吟了片刻道。
李应在边境,他一时够不着,但是一个绣娘可以。
「小舅舅明天可以去看看,我让人配合你。」虞兮娇点头,这其实是最好的,「征远侯和安国公府的事情,现在强按在明和大长公主府上,明和大长公主府上被抄,明和大长公主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她儿子和孙子现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件事情关系到安国公府,虞兮娇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安庆和冷笑:「还真是好大一个幕后人物,身份尊贵,地位不凡,除了蠢点,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说是私仇,说明和大长公主睚眦必报,和征远侯结仇,也和安国公结仇,一旦和她结了仇,必然会要了性命,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惊天大案。」
虞兮娇平静的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家的事情,唯眼中闪过一丝冰寒。
「真的好算计,算计得可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做的,唯有皇上才是真的无辜,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是被蒙蔽了罢了,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皇上,好一个处处顾着情义的万岁。」安庆和用力地握着手,手上的青筋暴起。
如果说他当初离京的时候,只是一个隐隐的猜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从来都只是皇上!
不管是谁在暗中使力,最后拉出来的都是皇上。
「小舅舅,这件事情和镇南侯有关系。」虞兮娇肯定的道,查了这么久,镇南侯的身影一直都在,特别是三年前,「三年前,征远侯和镇南侯闹到京城,闹到皇上面前,皇上动怒,
斥责了镇南侯,甚至还把张宛音给送回了镇南侯府,表面上看着镇南侯府理亏,输了,但实际上,接下来征远侯出了事情。」
「小舅舅具体知道这是什么事情吗?」虞兮娇看着安庆和问道,她有猜疑,但是还想在安庆和处得到更好的佐证。
「我不知道。」安庆和苦笑,「我当时就是一个纨绔,父亲和姐夫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就算我听到……」
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安庆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蓦地瞪大了。
「小舅舅?」
「我……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安庆和一字一顿的道,一咬牙,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银票,有银票。」
「小舅舅见过这样的银票吗?」虞兮娇回身从明月处取过一个准备好的匣子,打开后推到安庆和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