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的学子们办诗会,赏花宴,去郊外踏青什么的,都故意不邀请大郎,似乎想借此来打击他的自尊心,让他羞愤无地自容。
然而大郎并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形式,他心智早熟,年纪虽比其他人都小,但考虑事情却比别人更周全稳重。
过几日他便要去府城参加院试,到时若能中秀才,并成为禀生,那他就有资格进府学,到时候县学他也待不了几天,着实没啥好留恋的。
二郎今年没打算下场参加院试,他心中有数,自知毫无把握,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快到院试时,叶孝元一人陪大郎前去府城,宋英娘没再跟去,府城那边的宅了已经置好,父子俩也不是第一次去府城,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二郎便一人留在县城,他也安分的很,没敢闯祸,每日两点一线,家里和私塾两边跑,别处都不去。
但就这样,那天放学回家的途中还是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叶长州听说你很能打架,这位是牛大强,也是个能打的,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比他强,听说你了的名头后,便找过来想与你切磋。”
说什么切磋,分明是故意找茬,二郎心中冷笑,立在那冷眼瞧着那一群少年演戏,刚才说话那人也是读书人,是在范举人的学堂就读,都十九岁了,还是个白身。
家里在县城有一家食肆,算不上多富裕,但他喜欢结交富户公子,做人的跟班,今日特意拦二郎的路,想必是受了李遇柏的指使。
再看这牛大强又高又壮,一脸蠢相,估计谁给他点钱让他干啥他都没有不干的,也不知道赵志豪是从哪找来的打手。
“赵志豪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今日带人堵我,是故意要与我交恶?你若有种就跟我单挑,找一堆帮手算什么好汉?”二郎两腿微张,稳稳的站在那一脸不屑的盯着赵志豪。
赵志豪就是个无赖,脸皮比城墙厚,他拿了郑小公子的钱,自然要为他把事情办好,也不知这叶长州是怎么得罪郑小公子的,要让对方特意找人来打他一顿?
“我是不会和你打的,我和你自然没过节,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位小爷不看你被揍一顿难解心头之恨,今日你老老实实让人削你一顿这事或许就过去了,否则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赵志豪往牛大强身后一站,手一挥示意他动手。
“慢着。”二郎抬手作了一个暂停的动作。
“害怕了?怕了你就跪地求饶,向郑小公子磕三个响头……”赵志豪得意洋洋。
“呸,我会怕他,哦不,我不该说话如此粗鲁,实在是有辱斯文,”二郎吊二郎当的笑道,“赵志豪我说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敢找人来打我,小爷可是新晋童生,有功名傍身,你一个白身也敢跟我动手,走走走,咱去衙门说道去。”
赵志豪面色一变,讷讷道:“你已经是童生了?”
“不信跟小爷去县令大人那里问问去,我的文书还在家里放着呢,你们这些刁民居敢打童生,眼里有没有朝廷?”
二郎原本真想打一架来着,但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他完全可以不动手,动动嘴皮子就能把这些人打发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