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莫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韩府家奴来报,似有要事。
韩琅起身告辞,二人分头离去。
回府后韩琅同韩老夫人说了好一阵话,才去书房处理杂务。
孟卓酒醒后由仆人带了进去。
韩琅跪坐于玄色彩绘书案后,单手靠着凭几,持着竹简,见他进屋也没有理会。
孟卓站在一旁颇有几分局促。
往日二人关系交好无所顾忌,自从韩琅任上大夫后,他总觉得不对味。
他们虽出自同门,老师姜道子却更偏爱韩琅一些,说他更有道德情操。
这点孟卓从不否认。
视线悄悄落到同门身上,头戴长冠,广袖深衣,玄色袍子里是白色内衬,气质文雅,只是沉默的时候颇显严谨,叫人无端生出几分压力。
孟卓讨厌那种压力。
二人僵持了许久,韩琅才收起竹简,抬头看他,语气平淡问:“酒醒了?”
孟卓没有说话。
韩琅理了理衣袖,纤长指骨把袖口细细捋顺,平整得没有丝毫皱褶,“近些日文亦且收敛些,我向鲍相举荐了你。”
此话一出,孟卓吃惊不已,错愕道:“当真?”
韩琅:“当真。”
孟卓内心激动。
韩琅敲打道:“老师曾说过,君子德才兼备方能长久,今日你醉酒失态,在大庭广众之下轻狂,若是传入鲍相耳里,他又会如何看你?”
提到这茬,孟卓倍感羞愧,“以后不会这般失仪。”
韩琅轻颦眉头,嫌弃道:“文阳君门下乌七八糟,文亦平素还是少去跟他们厮混为好,省得落人口舌。”
这话孟卓不爱听,“行走在外,哪能没有三朋四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