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美还没想到孩子身上,听到这话,面色愈发复杂。到了此刻,她哪里不清楚葛氏口中那个生病的亲戚是谁,难怪她不问族长借银。
也不对,孔娇娇都听说过族长对他们一家多有照顾,葛氏随便找个理由开口借,族长该不会拒绝。她特意跑到这里来,或许,压根就没打算还。等到孔娇娇上门追债,她直接坦白说是花在了孔家人身上,到时候孔娇娇要是追究,事情闹大了,又会被婆家低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想明白这其中关窍,胡妍美气笑了。她看了看天色:“明儿一早,你去酒楼里盯着,我出去走一走。”
她并不想管孔清有没有与有夫之妇苟且,只是觉得陈安平已受伤,孔家就来接陈佳慧,让孔娇娇忙着照顾夫君而忽略了女儿……这事实在太巧了。
或许,在孔家来接人的时候,就知道陈家会顾不上陈佳慧。这样一想,陈安平受伤的事,应该还和孔家有关。
翌日早上,胡妍美直奔葛氏的家。
她家住在两个镇子中间,周围好多陈家人。敲开了门后,胡妍美清晰地看到了葛氏脸上的惊讶。
“快进来坐!”
胡妍美颔首,院子里打扫得还算干净,正房的窗户紧闭,此时一片安静,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
葛氏送上了一碗水,道:“家里茶叶没了,你先将就着喝。”她叹息一声:“我上门找你借银,确实冒昧了些。但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我这个家……”她扫视了一圈简陋的院子:“男人弱成那样,只能全靠我自己。我一个妇道人家,没让我们夫妻俩饿死,我就自觉很能干了。他这两天病情愈发重……”说到这里,掏出帕子开始擦眼睛,哽咽着一抽一抽,看起来格外可怜。
胡妍美开门见山:“你去找我二弟了?”
闻言,葛氏擦眼泪的手一顿:“你听谁说的?”
胡妍美上下打量她:“我七岁离家,每年只回家一两趟,还都是来去匆匆,孔家的那些人和我虽是亲人,但却很少相处。我二弟身上的事,好多我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我很讨厌他,平时也不愿听他的事,但我隐约记得,他在成亲前似乎有个心上人,可惜那边要的聘礼太高,我娘也不喜欢那姑娘,直接定下了我嫂子,生生拆散了那双鸳鸯……”
葛氏面色微变,她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如常:“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胡妍美自顾自继续道:“你来问我借银,根本就不是为了你男人,而是为了阿清,你从开口起就没想过还我银子,是也不是?”
葛氏脸色发白,她咬了咬唇:“不是!”
胡妍美点点头:“不是就好。”她看向隔壁陈族长的院子:“来都来了,我得去谢谢族长大叔对安平的照顾。”
她起身告辞。
葛氏面色几变:“我和孔清确实认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嫁人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他!”
“见不见都好,跟我没关系。”胡妍美随口应付了一句,抬步往外走。
葛氏急了,追了两步,低声哀求道:“你也是女子,知道这女子嫁人之后贞洁的要紧,你别把这些怀疑跟我伯父说,免得他怀疑我。行么?”
胡妍美站定,头也不回地道:“你女儿今年九岁了,听说和我那娘家侄女长相相似,这事真巧,这双姐妹花好有缘分。”
葛氏面色惨白:“你……孔清是你弟弟,你就算想毁了我,也该多少顾念一下他吧?”
“我们姐弟之间感情如何,不劳你操心。”胡妍美站在门口,道:“安平刚出了事,孔清就让小菜来接佳慧,被我拒绝后,他甚至跑来强抢……如果安平出事时佳慧去了乡下,我肯定顾不上女儿,他的算计一定会得逞,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关联,想要我不乱说话也行,你帮我解解惑就成!”
葛氏面色乍青乍白。
胡妍美并不放过她:“你说不说?”
话问出口,她作势就往外走。
葛氏咬牙:“我说!”她低下头,靠近了些,声音极低:“我和清郎暗中是有来往,小青是他女儿,也是你的侄女。我来找你借银,确实是为了她,我只希望你看在小青是孔家血脉的份上,别出去乱说话。我不想死,更不愿带着才九岁的小青一起死……你不要逼我!”
胡妍美忽然看向她身后,道:“我不逼你,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男人解释吧!”
葛氏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了屋檐下面色苍白的男子眼神阴沉。
陈安宁面色漠然,起伏的胸膛还是暴露了他的怒气,他冷冷看着葛氏,质问道:“你经常回娘家帮忙,或是帮村里其他的人干活,真的是去帮忙了?”
葛氏不敢抬头。
陈安宁暴怒,猛地丢出手里的拐杖,怒斥:“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葛氏身子颤抖了下,听到周围邻居家有开门的声音,她急忙奔上前捡起拐杖:“你小点声……”
陈安宁阴沉沉道:“你让我做了王八,还不许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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