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就开始哭嚎,扑到公堂上求大人明察。
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还有什么好查的?
孔长发一直缩在角落,不敢吭声。无论如何,先前她确实是打算欺辱陈佳慧的,虽然未遂过后又被姑姑揍了一顿,可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想蹲大牢,只希望大人别看见自己。
他想脱身,陈安平又怎会允许欺辱自己女儿的人好好活着?孔家如今有宅子有地,孔长发若能平安脱身,哪怕名声不好,回去后日子也还能过。
“还请大人帮小女讨个公道。”
大人还没说话,孔母已经尖叫道:“事情又没成,娇娇已经踹了长发,现在长发那处还没反应,你们都把人废了还要如何?”
她大抵觉得孙子多少还有错处,看了一眼儿子,道:“这事情是阿清提议的,长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当时不愿意,被骂了才不得不动手……还有,如果他有意,佳慧根本等不到娇娇赶来。”说到这里,她催促道:“阿清,你说话啊!”
言下之意,让儿子把这罪名一并领了。
但错就是错,孔长发欺辱人家姑娘是事实嘛。
大人判了他八年。
孔母整个人摇摇欲坠。
陈安平还觉得不够,并不放过她,道:“当时欺辱我女儿之事,包括后来孔家绑走我儿子,他们全家都是知情人!”
听到这话,跟孔母一起赶过来的朱氏忍不住了,她哭着强调道:“我不知晓。”她哭得伤心:“佳慧是接到了家里我才知道他们的打算,佳荣被绑,我从头到尾都没听说。”
她是真的难受,男人在外头和一个有夫之妇暗中来往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有了。这事搁哪个女人身上都接受不了,更让人气愤的是,男人的那些打算都告诉了葛氏,她却由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当然,难受归难受,朱氏心里却清楚,事到如今,不知情才是最好。
知道了,那是一并要入罪的。
朱氏确实不知,大人没有追究。但孔母知情啊。
这时候,孔清突然道:“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算计的,我娘是后来才知情。她本就不赞同我的打算,还说要告诉姐姐一家。是我威胁她,说她要是敢坏事,以后我就不给她养老送终……她还想跑出去,我还打了她两下,她才作罢!”
孔母听到这话,满脸是泪,她明白儿子这是想把她摘出来。事实上,她愿意替儿子去死,可律法严明,根本不允许有人顶罪。她若自投罗网跟着一起进大牢,儿子的罪名也不见得能减轻多少。
她留在外面,还能给父子俩送些东西,兴许还能想到法子救人。她眼泪落得很凶,很快便有了决断。
“你个不孝子,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说过天网恢恢……如今果然不假。”她浑身无力地趴倒在地上:“大人,民妇教子无方,他做下此等错事,民妇也有错,民妇给您磕头,求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