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最后没什么可吐,黄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吐得泪眼汪汪,后来还放声大哭。
这都是什么事?
她浑身没了力气,也顾不得端庄,就那么趴在路旁不停地吐。
“荷花姑娘,要不要喝水?”
听到身后纤柔的女声传来,荷花身子微僵,回头看到了身后的青雪姑娘。
青雪姑娘一身浅绿色衣衫,已经不是下午的浅紫,且身上清爽,明显已经洗漱过。一个女人在和男人同处一室后洗漱,发生了什么事可想而知,想到那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荷花心头颇不是滋味:“我不喝水,你来做什么?”
这女人递的水她可不敢喝。
“我不想管你的,是公子让我来。”青雪姑娘笑盈盈,又上前了两步:“你在吐什么?刚才公子看到你留下的秽物,已经很不高兴。便让我来问一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荷花张了张口,身份太低,她哪敢说出自己对杨明楼的厌恶?
“我……你是他的房中人?你不觉得恶心……”
说到最后,她惊觉失言,忍不住捂住了嘴。
青雪姑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不瞒荷花姑娘,小女子家住在汇文街。”
荷花哑然。
她在酒楼多年,自然听说过汇文街,这名字挺斯文,里面住着的姑娘……全都是倌人,男女都有。只要给足了银子,别说是做房中人,就算是做拜堂成亲的戏,人家也愿配合,那里面的人本就不在意这些。
“荷花姑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听了公子的吩咐,自然是要把事办好的,所以,我真心想劝你一劝,人嘛,得学会糊弄。糊弄好别人,也糊弄好自己,日子就很好过。”
荷花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那个初一,跟公子什么关系?”
青雪姑娘又笑了,反问:“你觉着呢?”她目光落在边上沟中一大滩才吐出的秽物上:“若是你没猜到,也不会吐成这样。”
荷花一脸纠结:“我听说……这种人病很多,还治不好的。”
青雪一愣,随即笑了,弯腰靠近她耳边:“大家公子比你更怕死。”
荷花:“……”好像挺有道理。
但若是嫁给杨明楼,两人做了夫妻,是肯定要圆房的。她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青雪已经没了耐心,直起身子,打了个呵欠:“别纠结了,赶紧回去给公子道个歉,我也想回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