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当即变了脸色:“不是我折腾过来的。”
胡妍美嗤笑一声,明显不信这话:“你想要救儿子,我不拦着你。但若是谁想害我儿子……”她伸手拂掉旁边的花盆。
花盆落地摔成了碎片,她一脚踩上其中一块,将其再次踩碎成好几块,一字一句地道:“就跟这花盆一般,休想再安生!凭他是谁都一样!”
高夫人脸色难看:“慧娘,你误会了。”
胡妍美头也不会离开,直奔江氏的院子。
除了江氏外,这里面还住着她的四岁大的孙子,此刻那孩子正吃着精致的点心,粘的全身都是,身上穿的是京城中最近新出的料子,此刻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模样。江氏这笑眯眯看着,见胡妍美进门,她立刻起身:“世子夫人,有事?”
“来看看。”胡妍美把玩着门口用珍珠串成的帘子,道:“这东西在库房中都不多,母亲为了请你过来,当真是舍得下本。”
江氏笑了笑:“我算是你长辈,托个大劝你几句。”
胡妍美没接话。
江氏自顾自继续道:“自古以来,父传子,子传孙。哪有越过父亲直接将家业传给孙子的?慧娘,你不要犯傻!世子是做了一些不对的事,但人活一辈子,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犯错?知错能改就是好事,世子如今已然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止一次上门找你们道歉……你是他的妻子,该包容他的错处,怎能揪着不放呢?”
说话间,她察觉到女子看向自己:“我又没说错。”
胡妍美上下打量她:“所以,你压根就不是来帮着那个嗣子的,对么?”
谁成了嗣子,都得挤掉高夫人的儿孙,无异于虎口夺肉,江氏自认没那个胆子与河安伯府夫妻俩作对……她就算真的想争一争,也不是帮着侄子,而是帮自己亲生儿子才对。
她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来:“你婆婆那人挺好的,这些年也没有为难过你。她时常在我面前夸你是个好姑娘,就是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慧娘,这世上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只要知道回家,知道心疼你,知道顾及孩子,就不算无可救药。”
还是劝杜慧娘原谅。
如今胡妍美来了之后好好的,将高理落二人撵出了门。但上辈子,杜慧娘眼瞅着都能好转了,好不容易能捡回一条命,结果高理落为了和心上人相守,下狠心不给她喝药,甚至还给她换上了催命的药材。
这样的深仇大恨,如何能够原谅?
“来人,将她给我丢出去,日后也不许他们一家人再进门。”
听到这话,江氏都傻了。
这些年来,河安伯府与本家来往本就不深,但好歹有来往,靠着伯府,本家的人做着大大小小的生意,在这京城之中算不上有多大的脸面,也没人敢刻意为难。
若今日被人丢了出去,这消息再传得沸沸扬扬,她丢人不说,回头还会影响自家的生意……兴许连本族的人都会受影响。
到时,不说伯府会不会对付她一家子,光是族人的迁怒,就能让全家苦不堪言。
不能被撵出去。
江氏反应过来,上前两步,讪讪道:“慧娘,婶娘也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若不爱听,只当这话是耳旁风,当我没说过就是。再说,我也是听了你婆婆的吩咐,才特意过来劝你的……她是伯夫人,她的吩咐我哪敢不听?我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你千万千万不要为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