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宁帝心疼那支羊脂玉的狼毫笔,那是湖州刚送来的贡品,他还没试过就给那小子顺走了。
周敬得了便宜脚底生风,疾行至内殿和外殿的屏风时才放缓脚步,端起仪态走出。
经过荣安公和潘大人身旁时,又意味深长的冲他们笑了笑,而后才转动着那支新得来的羊毫笔,优哉游哉的跨出勤政殿的大门。
荣安公和潘大人都有点疑惑,这岭南王怎的好像不是来告状的……
听说他回京后没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丞相府,昨晚是宿在丞相府中的,难道岭南王还不知道昨夜他的王府塌了,所以他才会今早入宫与陛下相约三日后王府宴请之事?
荣安公用惊愕万分的目光看向潘大人,只见潘大人面露喜色,凑近荣安公说了句:
“他没敢说!太好了!”
荣安公:……
好个屁啊好!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这个岭南王到底意欲何为?
心里装着事,陛下召见时荣安公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幸好今日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顺宁帝交代了几句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出宫的路上,荣安公脑子里想来想去都觉得岭南王临走时的笑有猫腻。
忽然,荣安公眉峰一蹙,骤然停步,他身后的潘大人差点没收住脚撞上。
潘大人惊魂未定,从荣安公身后探头看了一眼,只见前方宫墙旁有个俊秀公子撑脚倚着,姿态悠闲,不是前脚刚从勤政殿出来的岭南王又是谁。
“是岭南王。”潘大人说。
荣安公白了他一眼,意思‘我没长眼吗?’,潘大人悻悻摸了摸鼻子。
周敬在出宫的路上,光明正大的拦截荣安公,惹得其他出宫的官员们纷纷侧目。
他噙着笑走到荣安公身前说:
“国公好啊。”
荣安公顺势应声:“王爷客气。不知在此有何贵干?”
“自然是……等国公你啊。”周敬转动手中那支羊脂白玉狼毫笔,悠闲在在的说。
荣安公皮笑肉不笑的问:“王爷等我作甚?”
“国公不知?”周敬看着眼前这装傻的老狐狸问。
荣安公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