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最近这几年也没有传出他再虐待奴婢的消息传出,想来是被罚怕了,改过自新了。
吕念川却觉得,以王继勋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仗着赵老大的关系,几次三番胡作非为都被免于责罚,难保他不会更加肆意妄为。
她让人去打听燕燕的下落,结果从洛阳回来的人却说完全没见过王家有什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出入,更是不曾听闻王继勋邀请别人到家中饮宴、观赏舞乐。
吕念川在欢场多年,太清楚这些王公大臣、勋贵子弟的作风了,他们不管家中是否蓄妓,只要新得了什么美人、名妓,那必然会在宴席上要求她们出来作陪。
王继勋从教坊司把名妓燕燕带走,不说宴请别人来欢饮吧,至少会自己悄悄地听燕燕弹奏琵琶。可是半个月来,王家毫无丝竹之声,也未见他与人欢饮,行为未免太反常了。
吕念川的直觉告诉她,燕燕出事了。
她去找教坊司的都知、判官,对方却对她冷嘲热讽:“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既然抱上了沈衙内这条大腿,得以放归良籍,那就好好地伺候沈衙内,少插手外头的事。”
宫奴的命在权贵的眼中比纸还薄,吕念川无奈,只能来拜托沈霁。
沈霁听完,忙安抚担忧的吕念川:“吕姐姐所托,我定不遗余力地去帮忙!”
至于要如何帮,她还未来得及认真思考。
李云杳问吕念川:“可确定燕燕是被王继勋带回洛阳了?”
“王继勋在宫宴结束后便径直去了教坊司要人,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而在宫宴结束后的洛阳了。”
“不如我们去跟爹说,让爹在官家跟前揭发他私自扣押教坊司宫奴吧?”沈霁道。
李云杳看了她一眼,并不赞同:“王继勋是官家的小舅子,此前他脔割奴婢,也不过是被官家收回兵权,罚他分司西京,并无多大的惩处,如今只是要走一个宫奴,只怕最后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样不仅没法解救燕燕姑娘,反而会害了她。况且,我们得有证据证明是他带走了燕燕姑娘才行。”
“有人证啊!”
“只要是人,只要有好处,那人也能当禽兽,你认为禽兽会开口说人话?”
沈霁若有所思,她对吕念川道:“吕姐姐先别着急,我明日便去洛阳替你寻人。”
李云杳还未开口,吕念川便脱口而出:“我也去。”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失言,毕竟她跟沈霁已非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沈霁又该以什么理由带她去而不让李云杳多心?
沈霁却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道:“我知道吕姐姐担心好姐妹,只是此行可能会有危险,我不放心吕姐姐跟着去。”
此话却更加坚定了吕念川同去的念头,道:“此事是霁儿受我所托,若是有危险,我岂能让你一人去面对?”
沈霁还想说什么,李云杳却横插了进来:“你打算一个人去洛阳,之后呢?是直接上王家的门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