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勋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但在沈霁回过头来的时候又迅速掩饰下去,他笑了笑:“我这样的粗人,向来不爱花草,这庭院里种了牡丹,也不过是随大流,装饰点缀庭院一二罢了。至于这牡丹,必然是家中那些贱奴见我不上心而疏于打理!”
说罢,他吆喝了声,让人把打理园圃的仆役找来,然后当着沈霁三人的面,以这仆役玩忽职守为名,抽出鞭子抽了二三十鞭,抽得那仆役衣服烂了,身上血肉模糊,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死了过去。
沈霁三人知道,他这是在杀鸡儆猴,同样也是在吓唬和威胁他们。
打完了人,王继勋的眼神略带威胁地看向三人。这时,沈霁打了个哈欠,掀开眼帘回视他:“看他这样子,想必是没法再料理这花圃了,不过我近来学了些栽培牡丹的心得,不若让我来帮国舅打理吧?”
王继勋没想到她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借此机会上门说要帮他打理牡丹!
他的嘴角抽了抽,道:“你是宰相之子,这种事何必劳烦你动手?”
沈霁洒脱道:“宰相之子又如何?没了老父的庇护,便什么都不是。”
王继勋的脸色又是一沉。
沈霁这话又何尝不是在内涵他?国舅又如何,没了皇帝姐夫的庇佑,他也什么都不是。
“不劳你费心了,改日我便让人除了这牡丹。”王继勋沉声道。
沈霁脸上尽显惋惜的神情,她说:“那有点可惜了,否则我还想着能带几盆回去给官家和小大王呢!”
“改日我去买几株珍贵的牡丹进献。”
“每年的花朝节向官家进献的名贵牡丹有很多,官家想必也不在乎。但如果是国舅亲自种的,或者是由国舅的宅邸种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品种,或许还能冠上国舅之名,想来更能让官家、小大王高兴!”
王继勋:“……”
帮他种花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吗?居然要他亲自去栽种所谓的独一无二的品种!
王继勋不明白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为何三言两语就能堵得他有气无处可撒,偏偏又觉得“他”的话有三分道理。
“我堂堂国舅……”王继勋又得拿自己的出身说事,沈霁却扭头问薛吉,“我们之前在吕家,是不是听说还有一种叫‘魏花’的品种,就是出自魏仁浦魏相家里的?”
薛吉颔首:“是有这么一回事。”
沈霁又道:“传闻魏花并非为魏相亲自栽培出来的,而是一个砍柴的樵夫在山里发现了这与众不同的牡丹,将之挖回来,送入了魏相的家中。魏相家中有一个很大的池子,他就将这株牡丹种在池子中央的地里,许多人想赏牡丹还得划小船去看……”①
“‘魏花’仅次于牡丹花王‘姚黄’,所以国舅也完全可以效仿之。”
王继勋有些厌烦这三个毛头小子了,觉得他们听不懂人话,他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做这种事情?
他找了个理由,下了逐客令,三人这才离去。
薛吉对沈霁道:“咱们都是为了他好,他倒是不领情,下回别喊我来找他了。”
对一再纵容他的赵老大而言,他越是安分,就越能操作他再度放回到朝廷里来,而他若是给人一种整日醉心研究栽种牡丹的形象,必然能令朝臣们对他改观。甚至他给赵老大进献一些牡丹花,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也能讨得赵老大的欢心,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做,活该赵老大没有让他回汴梁去。
这跟整天自怨自艾说妻子/夫婿变心了,却不愿意改变、修补夫妻关系的怨男怨女有什么区别?
该他被人瞧不起!
沈霁却道:“你真觉得他那园子是因为仆役打理不好才会这样的?”
“什么意思?”
沈霁远远地回头看了王家的大门一眼,道:“我注意到那片花圃的土是松的,说明近期内那里被人松过土。”
“种牡丹不是经常要松土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松土也只松根部周围的土,而且只是表层的土。可我看他那庭院,只怕连地底一米的土都翻出来了,而且还有些牡丹已经倒了,若不是曾经连根拔起,定不会在花期出现这种情况。”
薛吉跟窦説面面相觑,最后薛吉问她:“沈继宗,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回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①出自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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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黄码天上来。隔壁区有3例,因为曾经来过我们镇,所以镇上封锁了。我住村子里,今天一觉睡醒变黄码了,镇上的医院还封了,只能去市区的医院做核酸,然后黄码不给进医院门(车位在里边)连着去了几家医院都找不到停车位,只能回到最初的一甲医院外头人家的小区里,找了个停车位。做完核酸回家,本来一小时能搞定的事情,愣是花了三小时。3天2检,明天还得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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