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纵使已经十分克制,但仍不可避免地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些许痕迹。
李云杳瞧见沈霁脖子上的咬痕,知道沈霁若是这么明晃晃地出门去,被人瞧见了,必然会知道这是她干的,于是她为了让沈霁老实待在屋里,主动道:“今日我们便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在这儿读书,你刻你的印章如何?”
“你平日不是怕我打扰了你的吗?今日怎么就舍得让我跟你待一块儿了?”沈霁眼睛骨碌地转,“难怪别人总说美色容易瓦解人的意志,想来娘子也沉沦了。”
李云杳丢给她一个白眼:“你这脸皮比这石头章子还硬,刀刻不进。”
沈霁将她搂入怀,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道:“可我手酸,今日不想刻章。”
“不想给我送礼物了?”
“你的生辰还有好些日子呢,我歇息一日,娘子可许?”
“我又不是什么剥削长工的恶地主,你爱歇几日歇几日。”李云杳拍了拍她的手,准备起身。
沈霁却是牢牢地禁锢着她,不让她从自己的大腿上起身,反而还凑过去,轻咬了一下那红唇,引来李云杳那略带不满的呜咽,她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狡猾笑容:“昨夜手腕手指都酸痛,才辛苦了你,休整了一夜,我现在可浑身都来劲了。”
李云杳不搭茬:“劲儿多,使在这石章上。”
“我不!”
李云杳还真拗不过沈霁,毕竟这人身强体壮、精力旺盛,被她锁在怀中之后,想要使劲都不知朝哪里使。
“你想如何?”
沈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昨晚咬的这么狠,想必留下痕迹了,我礼尚往来不过分吧?况且,你让我今日哪儿都别去,就是想毁灭证据!”
李云杳还以为沈霁这个当事人不清楚呢,没想到她心里门儿清,却还装若无其事,等着自己踩入陷阱呢!
“你再撒娇也没用,今日的功课还是得按时完成。”
沈霁:“……”
她这哪儿是撒娇了,分明是在调|情!
可惜穿上衣服的李云杳翻脸不认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她的调|情,她的一腔风情没处骚,可惜了。
李云杳这回稍微用力便从沈霁的怀中挣脱出来,沈霁努努嘴,只好收起自己放浪形骸,重新拿起刻刀来镌刻印章。
花了两天时间,沈霁终于刻出了。
印章刻的是李云杳的字“雅山”,采用阳刻的手法,且用的是小篆字体,不过沈霁毕竟是生手,所以这枚印章远不如专业的刻章大师刻的好。
但李云杳却十分宝贝它,将它装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钱袋里,平日里写了什么文章,落款处也必定用这枚印章。
这可把沈霁得意坏了,要不是李云杳不同意她把更多时间花在这上面,她指定要多刻几枚。
作为回礼,李云杳也在沈霁生辰的时候偷偷给她编了一条手绳。
沈霁手腕上系着手绳,嘴上嘟囔:“这不是孩童才系的嘛,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孩童?”
实际上洗澡也不愿意摘下,是不是就在薛吉等人面前炫耀一番,当薛吉嘲讽她像个娘儿们似的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戴手上时,她也毫不遮掩地道:“这可是我娘子亲自给我编的,这每一根丝线都蕴藏了她对我的爱,你们这些没有娘子爱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薛吉:“……”
他回头就找自家娘子,也想要一件这样的礼物。
薛妻:“……”
你在想屁吃!
薛妻没理他,但是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要当爹了!
薛吉当即就把沈霁的炫耀给抛之脑后,心想,沈继宗那小子有温柔贤惠的妻子又如何,他可是要当爹的人了呢!
本来妇人有喜要先把消息瞒下来,等三个月之后,胎儿稳定了,才合适对外公布的。不过薛吉忍不住跟沈霁分享了这桩喜事,他本想看看沈霁羡慕的神情,可沈霁并无羡慕的神色,反而很认真地思考要给这位小侄子送什么礼物。
薛吉很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顺口说:“我儿子什么都不缺,不过缺个老师,要不你以后给他当老师?”
沈霁:“?”
夭寿了,这还是薛吉吗?
薛吉居然认为她的才学能给他儿子当老师?!
薛吉解释:“虽说你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不过等我儿子出生、学习,那得等三五年吧?而你进步如此神速,过个三五年,必然有很大的名气传出,到了那时候,向你求学的人必然不会少,我自然得早些为我儿做打算,早早地把你这老师给定下来。”
他混账归混账,但却不蠢,沈霁的身边尽是名儒、大才子,所以她将来必然会走同样的路,自己的儿子跟着她,哪怕无法被教导成大才子,那受那氛围的影响,肯定也不会像自己一样不学无术。
他这么一说,沈霁也豪气万丈地应下:“成,只要你不怕自己孩子被我带坏了,我给他/她当老师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