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伊登唰得站起,薄汗沁出鼻翼,“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本来只有七成的肯定。好了,现在我有九成的肯定——你和赛斯有了里程碑式进展。”诺里斯噗地笑出来。
“就这两周的事吧?”诺里斯表情很放松,声音里满是为好友感到开心的淡淡的喜悦。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对外宣布?”
“……”伊登咽下溢出口腔的酸液,咬住嘴唇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雄虫太过明显的情绪变化让诺里斯知道这不是害羞。
“那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的语调变得柔和。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伊登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水瓶,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朋友。”
“可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接过吻了吧?”诺里斯掩饰不住脸上的愕然。他打量着好友的神色,“而且不止……”
“咯拉”“咯拉”几声,伊登手中的塑料瓶被他彻底捏瘪了。
诺里斯闭上了嘴。
***
伊登没等赛斯过来找他,就离开了马术场。
在他离开的同时,附近值守的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伊登知道他在身后。他没有回头,而是快速地冲澡换衣。
等他吹好头发出来时,一只穿着学生制服的瘦高雌虫正警惕地守在门外。
“艾勒。”伊登叫他,将手里的另一件夹克衫丢过去:“套上。我们去趟布鲁拉里医院。”
雄虫从这只影的眼底读出了疑惑。他不打算解释,等到了那对方自会明白。
“您今天的日程没有这一项。”艾勒说道。
“现在有了。”伊登白他一眼,擦着他的肩朝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伊登出现布鲁拉里医院内一间豪华病房外。他将手攥成拳头,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叩下。
无虫回应。于是伊登又敲了两下。这次他加大了力道。甚至算得上有点凶狠。
里面的影音声倏地消失了。有虫走了过来,打开门。是只伊登没见过的虫。
“我找希金斯。我有事和他谈。”
三个小时后,伊登从悬浮车上迈出。他一边揉着坐得发麻的侧腰和肩颈,一边跨上通往门廊的台阶。
此时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空气逐渐凝结,晕染扩大的阴影沉沉地压在伊登肩上。
他停住脚步,就着门下廊灯泄出的光,唤起安全验证程序准备进门时,被一股强烈的沉沉冷意夺去了注意力。
伊登眯起眼睛,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打量那个站在角落、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