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集体力量确很强大,所以我也试着成立了一个组织——为了打发时间。”
涩泽龙彦安然无恙地站在广场上,不知从何处而来异能力跳跃着为他解决了那些试图围上来□□异能力者们。
“哈哈哈哈……不愧是白麒麟,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太宰治扯动着嘴角,目光幽深。
“我稍微有些厌倦了这个称呼。我名字叫涩泽龙彦,为了终结抗争毒药,为了终结死亡死亡。这是最后花火,别让百无聊赖我失望啊。”
涩泽龙彦淡淡道。
倾倒大楼剧烈地冲击着广场,扬起尘埃几乎宛如风暴一样,久久未散。
那一天,参加龙头抗争所有组织,其总部据点大楼都被破坏了,并且,他们总算是知道了敌人真正名字。
太宰治并没有一同化为大楼废墟墓碑下亡灵,当他在半昏半醒中察觉到自己被人扛起来时,便知道自己计谋正在步入正轨。
但是布置计划以及执行比太宰治想象还要累,更何况从涩泽龙彦口中听到了荒木空世死讯,哪怕他知道这绝不可能发生,心笙还是为此动摇起来。
再加上大楼坍塌冲击对他也并不是没有伤害,太宰治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无力地滑向了意识深海。
而没过多久,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太宰治再次睁开眼睛时,不再是属于青年目光中,带着沧桑睿智与冷静。
没错,受到接连打击,即便青年太宰治再怎么坚定,他也是会感到悲伤与疲惫,因为他意识也陷入了沉眠之中,而首领太宰治则借此机会,让意识上浮到了表层。
涩泽龙彦和他部下们大概没有想到,在这幅躯体里竟然会有两个意识吧。
首领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事。
敌人是涩泽龙彦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光是涩泽龙彦便极难对付了,若是再加上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难怪横滨诸方势力被玩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幸好这一次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未下场,只是在外旁观,不然话或许失态会变得更加麻烦。
首领太宰治脑海里流转着不少念头,既然此刻操纵躯体是他,那么就借年轻自己布置下来计划,把涩泽龙彦彻底地留在这里!
不,等等——如果留下涩泽龙彦话,等他再次被年轻自己邀请回到横滨,他或许可以利用那次机会,彻底占据这幅躯体?如果能够在年轻自己濒死时占据意识表面话……
首领太宰治这段时间一直醒着,自然也把周围情况看在眼里,年轻自己实在是太青涩、太稚嫩了,竟然会让荒木空世落到敌人手中,甚至因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换成他话,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他会在事情发生前便让其结束!
首领太宰治和年少太宰治终归经历不同,首领太宰治掌控欲与控制欲要比年轻自己强烈太多了,而以荒木空世生死不知为契机,首领太宰治开始不满自己只能被压制在意识深处,无法自如地操纵着身体。
既然年轻自己无法保护好荒木空世,那么就由他来吧。
荒木空世并不知道在自己失踪后短短十个小时里发生了多少事,他因为力竭疲惫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树丛中,而是被安置到了一间明亮干净房间里。
而织田作之助坐在他床头,头低着一点一点,像是在小憩。
荒木空世动了动,发出了一丝细微叹息,这一点动静便让织田作之助立刻睁开了眼睛,仿佛瞬间便从浅眠清醒过来了。
“你醒了?需要喝水吗?”织田作之助体贴地从一旁保温壶里道出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地喂给了荒木空世。
荒木空世并没有拒绝,他躯体确也需要亟需补充水分,尤其是在花费了许多能量修补碎裂骨头与裂开内脏后。
温水滋润了干渴喉咙,荒木空世有些疲惫地问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一个安全地方,你可以安心养伤——现在外面抗争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是一场更大抗争。”织田作之助说道,“白麒麟建造出了自己组织,然后向横滨所有现存势力宣战了,原本组织对组织之间争斗已经变成了各方势力对一个组织抗争。”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死人,不仅仅是普通平民、还有异能者、组织干部和成员。”织田作之助曾经杀过人,但他不曾见过这样战争,在这场战争里,所有人都像是被塞入到绞肉机里一般不管男女老少、身份高低、面容美丑,最后都会化为一具死去尸体,甚至战况都已经激烈到了街道上横竖尸体都无人收敛地步。
虽然曾经想过要将自己后半段人生重新书写,但织田作之助毕竟从有记忆开始,便在地下世界摸爬打滚,凭借着战斗天赋与异能力一路成为了金牌杀手,所以即便是洗手不干了,他也没有其他生存本事——至少能够让他被正当企业雇佣本领是没有。
如果荒木空世没有雇佣他去当老师话,或许织田作之助在久无进项情况下,会选择去港口黑手党做最底层收尸苦力工吧。
而也借着这一次机会,织田作之助接触到了自己不曾接触事物,以及那些在另一边世界里被认为是常识知识。
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港口黑手党是这些组织势力里不错一个,但也是矮个子里找将军,在其他组织都在比烂情况下,港口黑手党人性化政策才显得那么温情脉脉,吸引力高。
但是黑手党毕竟是黑手党,一场龙头抗争不仅仅让横滨大大小小势力显露出真形,也让织田作之助看透了黑手党这一组织形态本质。
在黑手党,在这一方世界里,如果继续呆在自己习惯舒适圈里,织田作之助有预感,或许自己永远也写不出自己小说了。
“或许这是一个契机。”织田作之助看着荒木空世,轻声地说出了自己建议:“港口黑手党上下都认为你已经……之前你和我说过离开港口黑手党计划,不如就趁这个时机吧。”
“现任港口黑手党首领是一个追求最优解人,原本他想要拉拢也只有你,你明面上‘死去’后,想必他也不会花大精力扣留那些孩子。”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又道,“只是龙之介和银这两个孩子恐怕会有些困难,但太宰在话,应该也不需要太担心。”
荒木空世闻言看向了织田作之助,在今日之前,在荒木空世心中,织田作之助身上最大标签是‘太宰治好友’,那些好意与关怀,都是建立在这个印象标签之上,但是荒木空世没有想到,在自己孤立无援时候,将自己带走人会是他。
或许是因为这幅人类躯壳受伤后,身体脆弱也传染给了心灵,也让一直强大而游刃有余荒木空世看到了以前没放在心上东西,只觉得以往笼罩在自己心上迷雾都被一扫而空。
既然自己现在是一个人类,那就按照人类方式好好生存下去吧。
织田作之助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他松了口气,对荒木空世道:“我已经调查过一番了,虽然在那一边世界里没有文凭实在是很难找工作,但是也有一项工作非常适合我们。”
织田作之助毕竟是当过杀手人,早在荒木空世向他提出要离开港口黑手党后,他便开始分析思索着利弊,以及如果真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他们该以什么为生——曾经在找工作时处处碰壁,甚至连搬砖都比不过其他有凭证工人织田作之助不得不未雨绸缪,尤其是荒木空世看着就是那种养起来会很费钱类型。
织田作之助承蒙他不少情,要轮到他帮忙时候,他自然也义不容辞。
织田作之助从口袋里拿出来折叠好招聘广告,郑重地摊开在荒木空世面前:“招聘异能者,上五休二,加班有加班费,底薪加提成,而且还有各种福利——最重要是,不需要看文凭。”
对于织田作之助来说,其他报酬与休假还在其次,不需要看文凭这一点真非常深得他心。
被认为养起来很费钱荒木空世眨了眨眼,目光扫过了招聘广告下方落款“武装侦探社”,他对于这个会社没有什么印象,其实也并不需要织田作之助养,但是既然织田作之助是为了之后未来着想,荒木空世也不愿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