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见了？”
金毛眼镜说：“我看见了。我当时看见了你往这边走。”
虞问水说：“那你怎么不跟上来。”
金毛眼镜说：“我要去挖通道，我一直在挖通道。”
他说：“赵瑜可以作证。”
金毛眼镜又补充：“晚上我还去找了李哥。”
李哥，李洗旦，“猎人”的称呼。
虞问水说：“那我怎么在那里看见了通道里的土。”
“是你还是李……”
虞问水没记名字，一时间想不起。
金毛眼镜说：“这里这么多土，你怎么知道是哪里的。”
虞问水说：“那里面的土不一样。”
他说：“而且镜子上有血，正好被你蹭到了。”
金毛眼镜不耐烦：“他来送水泥，的时候我们聊了两句，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他怎么身上也有。”
金毛眼镜说：“我和他聊了几句，拍了拍他。”
“他走的时候还问我要了纸。”
光头大哥道：“别磨磨唧唧的，说些有的没的拖延时间。”
金毛眼镜也不耐烦了：“你想说明什么。”
虞问水“唔”了一声：“没什么，就是不太明白他身上没这些，你是怎么弄上去的。”
金毛眼镜脸色一变。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由虞问水的身上，移到了金毛眼镜的身上。
“猎人”也看着他。
*
空气安静。
吊扇转啊转。
“猎人”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他们。
最后，他抬手：“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然后，“猎人”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一边，黑头发啤酒眼镜抱着脑袋，他说：“头……头……”
吊扇转啊转。
痘痘的身体和脑袋终于被转开了。
“咚”。
痘痘的脑袋掉到了地上。
一双凸起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
*
晚自习前。
虞问水被人找了麻烦。
还是金毛眼镜，简直阴魂不散。
金毛眼镜笑着在他身后问他：“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虞问水“唔”了一声：“是没想到。”
他说：“以前还没有人那么想见我，挺感动的。”
金毛眼镜阴阴地笑了笑。
他的样子看上去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来的不只是金毛眼镜，还有一个很壮的同学。那个人不是玩家，看虞问水的眼神和那些玩家都不一样。
金毛眼镜和他说，把虞问水绑起来，然后打断他的腿，扔进那个闹鬼的地下室里。
那个同学觉得很有趣，他同意了。
这个同学长得很凶横，膀子很壮。他对这些事情想来很感兴趣。
虞问水看见阴影罩来。他的身后，站了一个壮的和山一样的同学。
虞问水忽然开口：“你老是盯着我做什么。”
金毛眼镜冷冷一笑：“你马上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
“还记得你把我关在那里面吗？”
他说：“风水轮流转，有什么感想吗？”
金毛眼镜已经预想好了虞问水痛哭流涕求饶的反应
虞问水颇为无聊，认真想了一会。
他说：“我觉得你挺想不开的。”
“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还打算找上来。”
听了他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壮同学瓮声瓮气地说：“别和他废话，谁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招。”
“让他知道厉害。”
“这小子不是很漂亮吗，你把他全部扒下来，拍两张照，让大家都看看他有多漂亮。”
金毛眼镜道：“你说得对。”
“别让他耍什么花招。”
“别这样，”虞问水说，“看见我其实不是什件好事。”
壮同学的目光不停地在虞问水身上扫来扫去，带了一点贪婪。
虞问水说：“别这么看我。”
“有人会不高兴的。”
他腰背挺拔，样子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拨弄一朵花，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壮同学已经迫不及待了，但他觉得虞问水说话很好听，他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问水说：“没有了。”
“不如你问问他。”
虞问水朝阴影处抬了抬下巴。金毛眼镜不明就里，壮同学看清谁站在阴影里，浑身一僵。
虞问水说：“我一般不会亲自动手清理垃圾。”
他说：“别打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