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
这才是真正的阶级主义吧。
贺听枝看着许多面容精致、估计是雌虫吧,拎着一壶奶,手里还捧着个托盘,虽然是普通的玻璃杯,但是现在看起来也不普通了。
贺听枝不禁联想起对方养私奴,准确来说是兵,对方的钱估计大多数都流落到那里,否则哪里会在短暂被扼制住经济来源的时候举步维艰。
他的病床前站着一排雌虫,姿容貌美,但是似乎都没有他们略显病弱的主人惹眼,但是排场也足够引人注目。
更何况这病房完全没有他们一半华丽。
等等。
贺听枝突然意识到,谢予白似乎并没有怎么使用人工智能,反而倒是更喜欢真人体验。
为什么?贺听枝忍不住皱眉,突然意识到一个有些古怪的念头:难道……对方不喜欢人工智能?
也不应该啊。
贺听枝原本想要深究下去,但是被谢予白打断了,对方有些愉悦地看着贺听枝有些吃惊的神情,似乎养崽的成就感就更进一步。
将对方的情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真是不错啊。
刚刚谢予白的杰作被谢予白随意地倒进垃圾桶里,谢予白望向贺听枝,咬着字:“挑挑看?”
贺听枝有些头疼,他随便指了一个,被对方奉送到他的面前。
他低声说道:“谢谢。”
面前的雌虫略微有些惊讶,想要抬头看向贺听枝,但是良好遵守秩序的习惯让他硬是打消这种好奇心——
这可是主人的小雄子。
他对主人一向是敬畏而又害怕,但是面前的小雄子实在是太过于有礼貌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
主人打破他一直以来厌恶雄虫的习惯将对方圈养在这个地方,难不成也是被这种干净的体质吸引吗?
贺听枝没过多为难他们,跟谢予白说道:“我就要这一杯。”
很快这些雌虫在收到贺听枝的指令迅速退下去。
无他,因为只要谢予白高兴,贺听枝就是他们家里唯一的少爷。
“那个——”贺听枝乖巧道,“我能够拥有一部通讯工具吗?”
“可以。”谢予白看向贺听枝,随随便便就答应他。
贺听枝对牛奶没有多大的特别爱好,他很快就把牛奶一饮而尽,只不过嘴角略微沾染了一些。
然后就被谢予白擦拭而去。
一时半会,两只虫都有些愣住。
贺听枝看着对方白色的手套,一时之间惊讶却也又勉强放下心:还好,对方戴手套了,应该没有洁癖到手套也不能碰脏东西。
谢予白看着自己白色的手套,上面有一块已经湿润凹陷下去,周围弥漫着浓重的奶香,让谢予白忍不住也想尝尝究竟味道有没有闻起来这么美妙。
“谢谢雌父。”贺听枝迅速给谢予白台阶下。
“嗯。”谢予白眼神落在他自己的指尖上落了许久,久到贺听枝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对方这么讨厌这一切吗?
他胆大妄为习惯,好不容易在陌生世界收敛了一些,此刻又开始作死。
贺听枝把谢予白的手套摘了下来,拿着床头摆置已久的医用消毒湿巾给对方细细擦拭着指尖。
擦完之后,贺听枝又开始有些后悔,对方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啊——
果然对方只要稍微有一点好脸色,就忍不住呢。
真是强迫症没处犯了。
“那个雌父……我想要通讯工具,现在可以吗?我下午睡过了,现在有一点无聊。”贺听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利可图,不要让这些无意识的幼稚举动惹对方生气。
“嗯。”谢予白看了一眼对方,他说道:“我待会让人给你,我有事先走了。”
“好。”贺听枝刚刚答应之后,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谢予白:“雌父,我感觉最近可能有点事情发生,您注意交通安全。”
谢予白闻言顿了一下,他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不经意说道:“习惯了。”
习惯什么?贺听枝记得对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车祸,肇事司机当场死亡死无对证。
贺听枝猛地抬头望向谢予白,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对方这一生都遭遇了些什么。
谋杀、试探、伤害。
谢予白无所谓极了,他走之前摸了一把贺听枝的头,有些生疏。
像是遇到脆弱的生物小心地在接触一般。
他的背影略显的单薄,虽然身量高却也遮掩不住极力强忍和努力不被别人看出来的疲惫与无奈。
世人防备着他,他也戒备着世人。
贺听枝一瞬间缓慢地理解救赎的意义,对方因为他是一个未成年,哪怕是最厌恶的雄子也选择了比较和缓的手段。
他吐了一口气,对方带着愉悦却又偏执的手段,对新鲜事物的喜爱却也排斥。
唉。
贺听枝呼吸有一些沉重。
很快,有人送来一部通讯工具。
贺听枝拿着手上的盒子拆开发现和手机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业务范围更加广泛,与手环可以合二为一拆卸使用。
对方告诉他所有需要做的已经处理完毕,安心使用就好。
贺听枝手指刚刚触摸上屏幕,手机就开机成功。
[贺听枝小朋友,欢迎使用。]
小朋友……?
贺听枝陷入沉默。
好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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