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孙老爷子说话,徐雪红就开口,“小四,我是你舅妈。”
程莉转身出南堂屋,“那就别说了。”
孙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外孙女,“咋跟你妈一样不开眼呢?小姑娘说了看在我的份上,你偏要提你的身份。
你有什么身份?她外公外婆那边是被血缘拴住了,那是她改变不了的。
可是舅妈这个身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没有舅舅何来舅妈?只要有舅舅,谁都可能是她舅妈,你算什么?”
“外公,我……”
孙老爷子一挥手,打断外孙女的话,“跟你妈你婆婆一样的势力,早以为用不上人家,一点都不走动。这回用上了,还摆身份。
你不就一个国营单位的职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目的是来求人的。
来求人,你还放不下架子?你的架子大,你别来啊?想想供销社现在的窘状。
再想想没有她的图,你们怎么撑过将来的改制,市里的纺织厂可是并了又并,县城是并完了,可是会不会被并市里去,谁也不知道。
南方的厂子开了一个又一个,大量的商品投放市场,不仅经济又实惠,还非常的新颖。
你们的优势在哪儿?我看着都着急,你们却沉浸在即将发奖金的喜悦里。
奖金哪来的?靠的是谁?
小姑娘都点明了,薛开伍还搞不懂。
既然是来谈公事的,你就必须拿棉毛纺织厂职工的态度来谈事。
与朝家有什么关系?你拉仇恨呢?蠢死了,滚出去。”
徐雪红被外公批评的满脸通红,外公太不给她脸了,这还当着庆爹的面呢!
程老爷子假装没看到徐雪红的难堪,“谁说不是呢?我们的门市部效益也不行了,我还在想,要不要跟公司申请把门市部关了。”
孙老爷子惊讶,“关门市部?那营业员怎么办?”
“退回公司,由公司再分配别处。”
孙老爷子担忧,“可是,土产公司除了你们这里,其余地方几乎是空壳子。
物资局和供销社的销售量上不去,你们的仓库货物发不出了,时间一长,也会运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