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禁军守兵身穿铜盔铁甲,手持长矛,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仪。
为首的禁军总旗挎着一把长刀,不冷不热地警告道:“书生,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敲响了登闻鼓,那就起手无悔,就算你反悔不告了,也得受这三十廷杖。”
“这是大景律法!”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气势凛人。
周围的百姓多少被禁军的气势所压制,安静了不少,目光俱都看着那张书生。
张书生浑然无惧,一手牵着女童,昂首挺胸地看着那些禁军,咬着牙毅然道:“我要告!”
他要为他的女儿讨一个公道,讨一个明白。
他身旁的中年妇人也是更咽着附和道:“我也要告!”
最后一个字才落下,就听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没好气地斥道:“告什么告?!”
“让开,都让开!”二十几个体型高大的衙差挎着长刀朝这边跑了过来,全都板着脸,透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为首的班头先是对那禁军总旗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赔笑道:“李总旗,这些刁民就交给我吧。”
李总旗面有犹疑之色。
敲登闻鼓告御状非同小可,若是能大事化小,那自然再好不过。
周围的那些百姓顿时骚动了起来,交头接耳,“京兆府”、“衙差”、“打伤张书生”等等的词随风飘了过来。
当班头转头面向那些普通百姓时,就又换了一张嘴脸,趾高气昂地环视众人道:“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你们这般闹哄哄的,是想聚众闹事吗?”
一个身形伛偻的老者对着班头躬身抱拳,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差爷,我们不是要闹事,是有一些孩子失踪……哎呦!”
话没说完,老者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胖衙差粗鲁地一脚踹倒,摔了个四脚朝天,惨叫连连。
“不就是丢了些乞丐流民吗?”班头没好气地嚷道,“他们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贵人的一根手指头!”
张书生、那中年妇人以及其他百姓都被班头的这番话深深地刺伤了,一张张淳朴的面孔涨得通红,眼里燃起了一簇簇怒火。
“岂有此理!”
一道义愤填膺的男音自人群中响起,嗓音洪亮。
“你们凭什么打人?!”一个灰衣青年昂着下巴,神情愤慨地对着一众衙差怒吼道,“我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