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有马匹与骑兵,骑兵弓/弩手和步兵可以相互配合,一样可以冲散对方。他们人数不足,几轮打下来,男丁损失多半,我朝坐拥四海,可以源源不断抽调人手。”
“哪儿有马?”赵凌指出这个问题,“河西走廊靠你曾祖父堪堪守住,他被迁回京城后哪个将领能守住?没有草原,哪里能养马?十几年前乌桓俯首称臣,每年从关外送来数万匹马,现在人家要打我们,一匹马都不给你!你能怎么样?”
“牧监,即使失了河西走廊,二十三个牧监仍在。”
牧监是太宗定下的规矩,在大衍共开辟二十三个养马场,让牧监负责养马,上牧监勒令养五千匹马,中牧监勒令养三千匹马。光这二十三个养马场,就能源源不断产出数万匹马。
“你说中原的牧监吗?”赵凌笑了一下,“你没去过,牧监把地租给佃户,原先的养马场被大片大片田庄覆盖,马匹只窝在狭小的草上,不能奔跑的马永远成不了战马。”
谢微之忽然安静下来,他想起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带他回付家,付司那时跟付云说起朝堂的事情,长长的阳光照进窗中,谢微之看着光斑里的尘埃漂浮,听见曾祖父叹息:“齐侍郎向陛下上书,割东平监为屯田。陛下的意思,嫌养马太费钱,又苦于今年粮食欠缺,东平流民太多,隐隐也不想要马场了。”
那件事的后来结果,谢微之没有听到。然而据他对当今天子的了解,东平监十有bā • jiǔ被废了。
谢微之慢慢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有我们的短处,他们有他们的长处,我们不能以短攻长。”
赵凌盯了他一阵,久久不语。
“怎么?”谢微之抬首去看他。
赵凌盯着他,发现谢微之有个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优点,哪怕再激烈的争锋,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都会毫不犹豫的承认。再对比自己,赵凌万分羞愧,他讷讷道:“我一开始想说什么?”
任明渊听他们俩吵架听得乐不可支,见他们彼此不气了,才道:“吃饭了吃饭了,待会儿再说扎马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