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些怵这个哥哥的,当即道:“我要陪父王用膳。没空去。”
语罢,转身就走。
莫骅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沉吟,这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姑娘,脑中想法变得快,若她真起了胡闹的心思,坏了这桩婚事……他上哪说理去?
秦秋婉看了看天色:“世子真的找我?”
“没。”莫骅扯出一抹笑:“我那是糊弄她的。我怕她为难你,故意找借口打发她。”
秦秋婉忍不住笑了:“诓骗郡主,你也真是胆大。”
莫骅本想脱口而出为她什么都敢做,又觉得两人相处不多,她应该不会信,反而显得他油嘴滑舌。转而道:“张姑娘,您势必要回京,以后和王爷如何相处,您还是要多思虑一番。”
这就是好意提醒了。
就像是郡主,她能肆意妄为,连不想嫁人王爷都愿意帮她找人顶替,凭借的就是这份父女感情。
说直白些,就是谁和王爷亲近,谁就能过得肆意。
秦秋婉谢过他的好意,一路沉思着回了房。
得知林琴兮病了,秦秋婉眼神一转,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去探望一二。”
她去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一个大夫。
因为外头都在传言林琴兮是因为被吓的。
她上门理由都是现成的,身为王府女儿,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得知林琴兮被吓病,心里难安,特意带着大夫上门探望。
李家人听到门房禀告,李泽彦满脸不可置信:“张娉婷来了?”
李母疑惑:“她来做何?”
“说是担忧表姑娘身子,特来探望。”门房也满心忐忑。
实在是之前张娉婷和李家闹成那样,如今她身份尊贵,只怕上门探望是假,找茬才是真的。
李父受伤最轻,有人扶着已经勉强能走几步,道:“张娉婷如今身份不同,她上门来,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得恭恭敬敬把人请进来。”
众人默然,李老夫人带着家中没受伤的人亲自去门口相迎。
许久不见,老夫人似乎苍老了些,秦秋婉笑容温柔:“老夫人近来可好?”
李家人看到她这和善的笑容,心下疑惑万分。这可不像是上门找茬,难道她想要重归于好?
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一派恭敬。
比起以前做李家儿媳时他们随口指责,如今的李家乖得跟鹌鹑似的。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到了正房,秦秋婉被礼让到了主位,刚刚坐下,就有人送了茶水。
秦秋婉没有喝,笑吟吟问:“今日我来,是听说林姑娘病了,好像还病得挺重,特意上门探望。”她眼神一转,看向李泽彦:“昨日我就说,你二人情比金坚,合该相守一生。若是鸳鸯失伴,那可是一大憾事。所以,我还带了大夫来。”
李家众人:“……”谢谢你哦!
林琴兮的病可经不起细查。
李家人动手之前,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帮林琴兮请大夫,还是曾经和林琴兮闹得不可开交的张娉婷。
换了别人,只怕巴不得她早点死。
可这张娉婷好像还怕林琴兮与儿子不能相守似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费解。
大概是闲的!
李母心下恨得咬牙切齿,面上笑着推辞:“多谢张姑娘费心,只是我们家如今……实在不配您如此……”
“不要紧。”秦秋婉抬步就往外走:“帮人帮到底嘛。否则,万一外面的人说我把林琴兮给吓死了害她二人不能相守,我多冤呐!”
她问了一旁的下人:“林姑娘住在哪儿?”
下人不敢糊弄,只能伸手一指。
张娉婷好歹在这儿住了几个月,秦秋婉循着记忆过去,她走得飞快,身后的李家人一瘸一拐,李泽彦还不能起身,被人抬着跟在后头。
院子里杂草丛生,林琴兮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胸口起伏,明显是喘不过气。
她以为自己病了,已经让人去找李家人请大夫,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消息。
这会儿听到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她本以为是大夫来了,心中一喜,面上带着感激的笑容打算迎接李家人,然后就看到了门口进来的人。正是她如今最恨的张娉婷!
“你来作何?”
秦秋婉看她说一句话后急促喘息,摇摇头道:“听说你病了,外人都说你是被吓的,我可不想背这个名声。所以,今儿得空,特意带着大夫来帮你诊治。”
她眉目淡然:“林琴兮,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期待你长长久久地活着。”活着受罪!
林琴兮满脸不信。
大夫已经上前开始把脉,又仔细查看了林琴兮面色和指甲,叹息道:“这是中了毒。”
林琴兮瞪大了眼:“……”什么玩意?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的李家众人,气得声音都沙哑了:“你们想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