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哈哈大笑,正笑得开怀,一柄锋利的剑搁到了他脖颈间。
他笑声戛然而止,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侍卫:“你为何……”
他想不明白。
侍卫手中的剑却离他更近,逼出一丝鲜血。
安王只觉脖颈一凉,不敢乱动:“凡事好商量。你放下剑,本王封你为侯爷……国公!”
侍卫眼中赤红:“你杀了我妹妹。”
安王:“……”
殿门口传来不疾不徐的拍手声,安王侧头看去,只见是自己的五弟闲王,看了看侍卫,恍然:“是你?”又有些不信:“你不是最讨厌争权夺利,喜琴棋书画吗?”
闲王一乐:“三皇兄似乎很意外?”他一展手中折扇,一副风度翩翩模样:“咱们同为帝王的儿子,谁又比谁差?凭什么你能,而我不能呢?”
对着安王几番变幻的脸色,他笑吟吟道:“早在几年前我就劝过你,那点癖好得改。侍卫的妹妹被你虐待而死……你被他杀了,也不冤。”
随着“冤”字落下,又是一抹血光飞溅。
再看过去,只见安王已然身首分离,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他明明……已经要成事,即将成为这天下之主了。
启王父子此时带兵赶到,却被拦在殿外。
启王皱眉:“五皇弟!”
闲王回身,顿时一乐:“大皇兄,你来了啊。”
“快放我进去。”启王看着殿中的鲜血:“父皇如何?三皇弟如何?”
闲王笑意盈盈:“就像是咱们原先算计的那样,三皇兄亲手将父皇杀了,那个侍卫又将三皇兄杀了。”
闻言,启王大喜:“事成了?快让我进去,先写圣旨盖大印。”
他想要往前冲,门口的侍卫寸步不让。世子伸手拉了拉父亲,示意他看殿中。
启王满是欢喜的脑子清明了一瞬,待看到所有人的刀尖都向着父子俩时,脑子瞬间冷静下来,周身冷汗一层又一层。勉强笑道:“五皇弟,你这是作何?我们不是早商量好了吗?我出京让他们放松警惕,留你在此帮我看着,等我登基之后,封你为铁帽子亲王,让你放心寄情山水……”
闲王冷笑:“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是你封我为王?而不是我封你?”
启王心里不安,之前那些兄弟都想争。他不好动手,便借着宠女儿远走。由他们在京城内斗,果不其然,前后不过三个月,就只剩下了安王。
而他临走之前,已经说服闲王帮他。
闲王从十来岁起,就一直喜欢琴棋书画,从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也没见他和朝中官员来往。分明对帝位毫无觊觎之心。多年来,闲王游手好闲,已经深入人心,没人会觉得闲王有那心思……包括他自己。
启王想到这些,显些呕出一口血。这殿中所有的人都是他拉拢的,也是他亲手交到闲王手中的。
如今这所有的人都听了闲王的……他气得脑子发懵,勉强笑道:“皇弟,你不是从小就对政务不感兴趣,想游遍名山大川吗?”
“若不是如此。”闲王语气意味深长:“你又怎会把这些交到我手中?既然是大皇兄送的,我便笑纳了。”
世子这些年来,也帮了启王不少,做梦也没想到在临门一脚时被人摘了桃子。
实在是闲王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名声太深入人心。
启王气得吐了血,世子将人扶住,正想说话,闲王已经一挥手:“启王为储君之位,杀了三皇兄,为了帝位不择手段,拿下!”
启王:“……”颠倒黑白!
实在太不要脸,明明不择手段的人是他才对!
周围的官兵围了过来,启王父子身边的侍卫拼死相互。
世子抢过对面人手中的剑,几番拼杀,离闲王越来越近。
闲王大惊,他是真的文弱书生,可经不起打,急忙,道:“护驾护驾……”
他面前结成了几层人墙,世子冷笑:“闲王之前以游手好闲,只会做荒唐事。还亲自杀兄,对血脉兄弟都毫无亲情,简直畜牲不如。若是让这样不会治国又生性狠辣的人做了帝王,才是害了天下百姓,难道你们要助纣为虐?”
众侍卫一愣。
其实他们和闲王相处不多,会临阵倒戈也是闲王承诺的东西太让人心动。
要美人有美人,要银子有银子,要官位有官位……说起来确实荒唐。
眼看众人一顿,世子继续游说:“难道你们想成为天下的罪人吗?若是不想,就放下手中的剑!”
众人意动,闲王急了:“帝王一怒,浮尸万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倒戈相向,抄家灭族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