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似笑非笑:“难道换了别的姑娘,你们就可以虐待吗?”
陈时鸿哑口无言。
秦秋婉继续道:“村里的童养媳不止我一个,别人家至少做到了真心换真心。你们家却把我当牛一样使唤,生怕我做得不够多。”她摆摆手:“求情的话就别再说了,一切按律处置。”
按律……虐待郡主,其中好几次康娘险些死了,母女三人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陈时鸿心中慌乱无比,他是朝廷官员,不能有身在狱中的母亲和姐姐!
若是曲府知道,定然会退亲。他唯一的仰仗就没了!
陈时鸿深深磕下头去:“郡主,求您看在我带您到京城找到生身母亲的份上,放过我娘和姐姐。只要您愿意放她们出来,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让她们出现在你面前脏您的眼。”
放自然是不可能放的。秦秋婉一脸好奇:“你明明知道我厌恶她们,为何还要把人接来?”
陈时鸿:“……”
他把人接到京城,一来是想炫耀,等到他和曲晴梅成亲后,母亲和两个姐姐回乡,肯定会将他如今有权有势的日子大势宣扬,富贵了不告诉乡亲,如同锦衣夜行。
二来,曾经在他身边唯唯诺诺的女子现在高高在上受人尊敬,他看了实在不是滋味。母亲和姐姐性子蛮横,丝毫不讲理。到了京城,多少会给康娘添些乱子。
比如,富贵了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不光彩的过去。堂堂郡主像个小丫头一样伺候一大家子,好说不好听啊!
他倒是想宣扬来着,可他如今是官员,不能做这些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后,轻则丢官,重则丢命。换了母亲和姐姐就不同了,乡下妇人不讲道理,真到了公堂上也能分辨。大不了他把人接回来好好训斥嘛。
或许还能借此把母亲送回县城,一辈子不接出来。一举数得。
见他不说话,秦秋婉也没兴致知道缘由,总归就是那些,最直接的就是给她添堵。
“你回吧。”
她摆摆手,起身就要走。
陈时鸿膝行几步,哭得涕泪横流:“康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成吗?”
听到这话,秦秋婉顿住脚步,讶然问:“你以后还要来找我?”她侧首看向边上伺候的人:“纠缠郡主是个什么罪名来着?”
听到这和母亲被带走时一模一样的语气,陈时鸿面色大变,连滚带爬地起身:“我这就走。”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了门外。
秦秋婉见状,不疾不徐道:“见了郡主,离开时没有行礼,是什么罪?”
已经奔出了门外的陈时鸿脚下一顿,像是被一根绳子栓住,他咬了咬牙,飞快冲进门磕头:“郡主,微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磕得又急又快,心里慌乱不已。行完礼后,飞快奔远了去。
秦秋婉唇边挂一抹冷笑:“去请刘大人尽快开堂审理此案。”
这对于陈时鸿来说,无异于催命符。
本来他都已经哄好了曲晴梅,让其先不要告诉曲大人。